張氏聽了,笑而不語。
老林頭買了東西回來,敲了敲窗戶;“東家,都買回來了。”
“你等一下,姐姐這就出去了。”花椒應著,便讓張氏準備準備動身,把說好了的月錢給了她,“好好回家過個年,明年過了十五回來就行。”
“多謝夫人。”張氏眉開眼笑,抱了抱孩子,提著包袱就出了門。
茗香樓,三樓。
“徐老板來,可是有事?”裴澤面無表情地問道。
“當然有事,我徐鶯娘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徐鶯娘笑笑,自顧自地地坐下來,“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那晚的事,侯爺總不會忘記吧?”
裴澤深望著她:“那晚什么事?”
“鎮南侯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徐鶯娘并不生氣,平靜道,“上個月初二那晚,你們在我布衣居喝酒,你喝醉了,我不怪你,原本我也沒想著怎么著你,可偏偏……我有了,所以你我之間,是真的牽扯不清了。”
“徐老板莫要血口噴人,那晚你我并非獨處,還有趙大人和唐大人,我跟你清清白白,并無逾越。”裴澤冷著臉道,“即便你有孕,也肯定不是我的。”
他之所以去赴宴,是因為懷疑趙宴跟唐爍二人是淳親王的人。
并非是沖著她去的。
何況,那晚他并沒有喝布衣居的酒水,自然談不上喝醉,但他竟然跟趙宴和唐爍一樣,都有過短暫的暈厥,醒來他們兩人都說自己喝多了,事后他懷疑應該是屋里的熏香所致。
那香雖然淡,卻是經久不散。
好幾天他身上還帶著那個味道。
“果然你們男人都愛干這些提了褲子不認賬的事。”徐鶯娘撫摸著自己的指甲道,“我雖然是寡婦,但也是正經人家的女兒,平白無故地遭人欺負,難不成就這樣算了嗎?”
裴澤站在窗前,負手而立,冷冷問道:“敢問徐老板為何認定那人是我?”
“因為當時婢女在我身邊發現了這個!”徐鶯娘從懷里掏出一串玉串腰飾給裴澤看,“侯爺敢說,這腰飾不是你的嗎?”
裴澤下意識地低頭看他的腰飾。
這樣的腰飾他有好幾串,什么少了一串他的確也沒在意,但并不排除他丟了的可能。
裴澤蹙眉道:“你打算怎樣?”
事已至此,解釋也沒什么用。
就看她的動機是什么了。
“侯爺說這話,真是讓我心寒。”徐鶯娘正色道,“不是我打算怎樣,是侯爺打算怎樣?”
“我沒什么打算,因為我覺得這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我沒必要打算。”裴澤看著她,沉吟道,“徐鶯娘,謊話說一百遍,終究還是謊話,我倒是覺得,有什么事還是直接說開為好,不必兜這么大的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