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還是告訴三哥一聲吧!”裴鶯心里還是有些不踏實。
“告訴他干嘛?”王氏冷哼道,“你要是告訴你三哥,花椒肯定就知道了,一大堆道理等著你,肯定讓你把鐲子還給人家,花椒跟那個徐鶯娘不對付,你還看不出來嘛?明兒我從家里拿點山栗子給她,算是回禮了。”
虎嘯崗的山栗子秋天結了好多。
個個飽滿,軟糯香甜,裴春山扛回來足足三麻袋,一直放在三樓那邊當小吃點心賣。
茗香樓的客人都說好吃。
裴鶯沒再吱聲。
回來便摘了玉鐲放了起來。
王氏跟往常一樣做飯,絕口不提遇到徐鶯娘的事。
裴潤和裴滿聽說裴澤回來,過來找他喝茶聊天。
兄弟三人坐在西廂房的火炕上說話,裴春山燒了一壺熱水,端了一盤山栗子過來,好久沒這樣坐在一起跟兒子們說話了,裴春山心情不錯,主動說起過幾天回村祭祖的事。
兄弟三人表示過年那天一起回去。
裴春山很高興,又問裴滿賭債的事。
裴滿支支吾吾地說以后不去賭了,打算開個絲綢鋪子賣絲綢,地方都選好了,就在鎮西那邊,倒是離賭場不遠。
“我也去看過那鋪子了,挺不錯的。”裴潤附和道。
裴澤沒吱聲。
裴滿和楊氏的事他都聽說了,但裴滿一口咬定說孩子是他的,而且還樂在其中地要開鋪子,他也不好過問裴滿開鋪子的銀子是哪里來的。
他覺得他兩個哥哥有房有船,應該有積蓄的。
“只要賺的錢是干凈的,一兩銀子也不嫌少,若是不干凈,再多的銀子也不稀罕。”裴春山有些不相信裴滿的話。
“爹,您這是什么意思?我賺的錢怎么就不干凈了?”裴滿不悅道,“我承認我之前是去過賭場,但這不是秦五爺給了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免了我的賭債了嘛,我也不瞞你們,就是我開鋪子的銀子,也是跟秦五爺借的,他說等我賺了錢給他分紅就行,我賺的錢哪里不干凈了?”
“哼,今兒沒外人,我就不給你臉了,你當外面的風言風語我耳聾聽不見嗎?”裴春山憋了一肚子的火,指著裴滿的鼻子道,“我跟你說,你媳婦的事你最好弄明白,要不然,不是我裴家的種我們不認。”
“爹你啥意思啊,什么叫不是裴家的種?”裴滿冷不丁被揭了底,臉紅脖子粗道,“我這么多年沒有孩子您不操心也就罷了,怎么我有了孩子您又說這孩子來歷不明呢?難不成我這輩子都不應該有孩子嗎?”
“那你說你媳婦經常去秦五爺的外宅是怎么回事?”裴春山黑著臉道,“你以為鎮上的人都瞎嗎?”
“還能怎么回事?她是給我求情去了。”裴滿氣呼呼道,“除了她給我求情,你們誰關心過我?如果她有了孩子,你們反而說孩子不是我的,這不是欺負人嘛!”
“你也好意思說你媳婦給你求情的事?”裴春山越說越生氣,操起鞋朝裴滿扔了過去,“你要是不去賭,還能有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