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椒更是滿意。
突然覺得先前開出來的二兩銀子的確是虧待了人家,梧桐鎮雖然小,但靠著碼頭,來往的人天南海北,能吃到這樣的宮廷菜對他們來說,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價錢自然也得跟上去,甚至連店里的招牌菜都不能跟宮廷菜相提并論。
想了想,她決定把招牌菜換成宮廷菜來攬客。
然后再把二樓稍加裝飾,專門用來招待前來吃宮廷菜的食客,這樣一來,茗香樓有宮廷菜跟原來的招牌菜兩大菜系,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南來北往,形形色色的食客總能在茗香樓找到自己喜歡的口味。
梁玉的到來,讓花椒信心大增。
許是因為梁女醫的關系,梁玉對茗香樓格外上心,甚至還對花椒提出船宴的建議:“其實船宴并不難,買艘畫舫找個風平浪靜的港灣就能開張,咱們靠海就得利用這邊的地理優勢,如此一來,茗香樓在梧桐鎮再無敵手。”
“好,咱們先把宮廷菜做起來,再考慮船宴的事。”花椒聽說過船宴,她覺得船宴適合在風平浪靜的江河水面上,在海上的話,則多少有些風險的,畢竟海上天氣多變不說,潮漲潮落也是有規律的,但梁玉畢竟不了解這邊的海域,他的建議她也不好一口否決,等他了解了海上的情況,他就會明白的。
船宴是一種情調,適合在煙雨蒙蒙的江南水鄉,乘著徐徐的微風,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泛水清游,品茗吟詩,一攬水中岸邊美景。
而碼頭這邊動不動就驚濤駭浪的,她著實不敢有這個念頭。
果然,宮廷菜的招牌一打出去。
整個梧桐鎮都轟動了,這么小的地方還能吃到宮廷菜,簡直是一件讓人振奮的事,腰包稍微富余的食客紛紛涌入茗香樓,準備一飽口福,問了問價格,大部分還是有肉疼的感覺,但凡是宮廷菜,價格都是其他菜品的三倍。
一盤蒸螃蟹,原本是五十文錢,但宮廷螃蟹就是一百五十文。
說貴吧,吃起來還真是值這一百五十文。
不用自己剝蟹蓋,直接特制的小鐵勺挖著吃,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這樣的吃法在梧桐鎮的確很新鮮,尋常人家,尋常酒家,吃螃蟹都是張牙舞爪地咔咔一頓掰殼剝鉗。
講究一些的人家,還得準備蟹八件,錘、鐓、鉗、鏟、匙、叉、刮、針,講究的是從容不迫,但茗香樓的宮廷菜則完全不用費這些心思。
這讓一向粗枝大葉的食客們有了別樣的體會。
原來美食還是可以這樣享用的,螃蟹也能吃出從容不迫的境界。
漸漸地,二樓每天都爆滿,甚至經常連一樓也坐滿了前來吃宮廷菜的客人。
不出半個月,越來越多的人慕名而來吃宮廷菜,要想占到好的位置則需要前一天預約,僅靠梁玉一個人實在是太累,花椒便把許由叫了回來,讓他給梁玉做個幫廚,正兒八經地提出讓許由拜梁玉為師,梁玉很是爽快,當即表示會盡心盡力地教許由做宮廷菜。
柳氏見茗香樓火爆,便央求花椒讓裴潤也過來幫忙,說裴潤雖然不會做飯,但收拾衛生幫忙打雜還是沒問題的,花椒欣然同意,裴潤的為人她很清楚,人忠厚能干,就是不善言辭,但這并不是問題,她并不需要油嘴滑舌的人。
每天大筆的銀子入賬,花椒心里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