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來就好。
至于其他的,她也不想。
他笑了笑,細細密密地吻隨之落了下來,啞聲道:“好久不見,我是真的回來了。”
“你……”花椒會意,騰地紅了臉,兩人許久沒在一起,她有些不知所措,在他沒有回來之前,她發誓不再搭理他,甚至因為徐鶯娘的事,想跟他和離……卻從來沒想到他不但恢復了記憶,這方面竟然好了起來,裴澤在她耳邊耳語道:“我去西北就是為了這事,我不想你跟著我受委屈。”
“我從來沒有因為此事覺得受委屈,我的委屈是你心里沒有我。”花椒望著男人熟悉而又陌生的臉,壓抑在心頭的情緒一下子爆發,別過臉去,“你什么都不說,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動不動就一走這么多天,我只能在家里通過別人來打聽你的消息,我還不如邱虎他們跟你來得親近。”
“以后不會了,以后我什么事都跟你說。”裴澤捧著她的臉,動容道,“這些日子我前前后后想了許多,加上西北之行,我什么事情都交代清楚了,你信我,我這次回來再也不走了,即便要遠行,我也一定要帶著你跟孩子。”
“當真?”花椒仰臉看他,“我記得你之前也說過這樣的話,可你還是招呼不打地走了。”
“這次真的不會了。”裴澤笑笑,低頭吻她,“等安哥兒回來,咱們就回豫城,過咱們自己的小日子,等宣哥兒再大些,我就帶他去騎馬打獵,你若想回來,咱們隨時隨地地就能回來。”
“說實話,我并不想去豫城。”花椒如實道,“即便沒有徐鶯娘,說不定還會有別的女人,更何況,我跟吳媚一向不和,我不想再見到她,我還是覺得梧桐鎮最適合我。”
“夫人,咱們再說下去,天都要亮了……”裴澤不由分說地吻住了她,一番疾風驟雨,女人累得動也不想動,男人卻還有些意猶未盡,心頭的旖旎再次燃起,本打算繼續下去,邊上的小可愛就醒了,扯著嗓子哭了起來,兩人手忙腳亂地起來哄孩子,裴澤皺了皺眉,起身穿好衣裳,要去把張氏叫進來抱孩子,花椒喊住他:“大半夜的,別去喊她了,我又不是帶不了孩子,他夜里就起一兩次,喂喂奶就睡了。”
裴澤這才作罷。
待小家伙睡著,天已經亮了。
花椒累得緊,擁著孩子沉沉睡著。
裴澤聽見王氏起來做飯,輕手輕腳地穿好衣裳進了廚房幫王氏燒火,張氏這才不聲不響地去了正房,見花椒跟孩子正睡得香,便打了水,去凈室那邊燒水。
王氏的話題自然是裴安,裴澤安慰了幾句,她才說到了裴鶯:“原本許家這幾天想來送婚期的,聽聞安哥兒出了事,也就沒來,我聽許由說,許家是打算四月里迎娶,你看怎么樣?”
“行,這事就得婆家定。”裴澤并無異議。
“唉,嫁妝是準備得差不多了,就剩下兩個紅木箱子還沒來得及買。”王氏看了裴澤一眼,壓低聲音道,“不是娘偏心鶯子,而是娘希望她的陪嫁箱子由你來買,一來討個吉利,二來娘也希望能抬抬鶯子的身價。”
“娘,您放心,箱子我來買。”裴澤很是痛快地答應下來。
“你有這份心思,娘就高興了。”王氏環顧四周,又神神秘秘道,“這事不能讓你媳婦知道……”
“娘,你們相處這么久了,怎么這事還要瞞著她呢?”裴澤哭笑不得,他媳婦多好啊,通情達理,吃苦耐勞的,對他更是柔情似水……他對孩兒他娘,可是滿意得很。
“哼哼,你是不知道,花椒那個人,可不想多出半兩銀子。”王氏撇嘴道,“我一跟她提鶯子的嫁妝,她就說跟老大老二是添妝,說你們三家拿一樣的銀子,若是你私自給鶯子置辦了陪嫁箱子,她再跟你鬧咋辦?”
“不會的。”裴澤望著灶口里的熊熊火焰,展顏道,“她不是那樣的人。”
“她不是,娘是?”王氏見兒子嘴角帶著笑,第一反應是昨晚花椒肯定又給兒子吹了什么枕邊風,搖頭道,“你們的事,娘管不了,反正你們不要為了兩個箱子鬧騰就行,這幾天家里夠亂的了,我可不愿意你們再鬧得雞飛狗跳的。”
“不會的。”裴澤失笑。
不知道為什么,他如今覺得這些家長里短的瑣事也挺溫馨的。
跟沙場的殺戮和官場的爾虐我詐一比,簡直是小毛毛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