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他們來禹州的事,沒幾個人知道。
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
快天亮的時候,裴澤才回來,告訴花椒:“有人不想讓我跟常先生見面,這是個知道內情的人,知道皇上之前最怕常先生,昨晚我雖然沒見到常先生,但知道他還在禹州,待會兒咱們再去很好好找找他。”
“行,只是這樣的驚嚇一次就夠了,可不敢再來一次。”花椒挑眉道,“你不是說安全沒有問題嗎?你看,竟然還出了這樣的事。”
裴澤從容道:“如果咱們今晚住在西府客棧,那西府客棧絕對起不來火。”
“你倒是會安慰自己。”花椒哭笑不得。
昨晚救火的大都是邱虎客棧這邊的人,一大早就紛紛討論西府客棧那邊的火勢,有的說是不小心起火,有的說是人為的,說什么的都有。
常先生住在山腳下一個莊子里。
有山有水有花有草,錯落有序,景致很是不錯。
邱虎停下馬車跟村民打聽常先生的去向,村民搖搖頭,指著其中一條山路:“走到前面八卦圖處,下馬車,然后沿著拾階而上就能找到常先生。”
邱虎在八卦圖前停下馬車。
花椒便取下背帶套在身上,把宣哥兒放進去,裴澤瞧著新鮮,非要試試,花椒只得把背帶系在他身上,把宣哥兒放在他懷里,裴澤贊道:“這個真是方便,以后出門就帶它了。”
邱虎忍俊不禁。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男人用背帶抱孩子的,心下好奇,便多看了幾眼,裴澤整理一下背帶,大踏步走在前面,花椒和邱虎緊隨其后繞過八卦陣,順著石階往上爬,到了半山腰,果不其然地看見一處小院落,只是小院大門掛了鎖,連同他們一起鎖在了門外。
三人便帶著孩子在門口等。
足足等了兩個多時辰,宣哥兒已經換了五塊尿布,也不見常先生露面。
天已經到了晌午。
二月的太陽還是挺曬的,去樹蔭處又冷,花椒又跑去馬車那邊,取了一個小被子蓋在宣哥兒身上,裴澤則背著兒子來來回回地抓蝴蝶,裴澤似乎對關在門外這件事情習慣了,并不覺得有何不妥。
“要不,咱們到處找找?”花椒提議,“說不定能碰到常先生。”
“不用了,咱們還是在這里等等吧!”裴澤環顧四下里,望著前面那一片平整的地,心里有了數,展顏道,“常先生在的,若不是常先生,誰能打理出如此好看的地來。”
花椒會意:“常先生真巧,能文能武不說,種莊稼也是一把好手,就是不知道他老人家肯不肯再收徒了,我是真的想跟他好好學學農桑什么的,最好是會看天氣,一看一個準的那種。”
“那你可是找對人了。”裴澤道,“只是常先生未必能收你,他都說了,我就是他的關門弟子,他絕對不會給任何人當師父的。”
“誰說的?”草叢里一個聲音很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