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什么?”
“我?”少年轉著腰牌,眼中似有萬千星輝,“我要你們給我一個高門子弟的身份,許我一世榮華,人間極樂。”
這可真是個,目光短淺的小少年……
那個時候,所有人都是這么想的。他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兔死狗烹,為了榮華富貴,不惜去做傀儡。
誰知道,等嚴家徹底掌握了取意堂,這位傀儡少主,會有什么樣的下場?
……
殷樂走出取意堂,看見鋪紅正耐心地坐在馬上,卻不見了攬翠的身影。
“攬翠呢?”殷樂抓著車門,問。
鋪紅揚了揚馬鞭,指向了正拿著糖葫蘆哄小孩兒的攬翠。
攬翠聽到鋪紅喊她,連忙把糖葫蘆塞進了小孩兒手里,蹦蹦跳跳來到了殷樂面前。
“娘子這么快就出來了?”攬翠嘻嘻笑著,被殷樂一個白眼賞了過去。
“在打聽些什么?”殷樂看了看正拿著糖葫蘆舔的小娃娃,笑問道。
“樂娘子,這事兒你一定感興趣。奴婢可是為了您,才特地去問的。”攬翠說著,便拉著殷樂往車廂里鉆。
攬翠的八卦心思,鋪紅是不在意。眼見兩人都進了車廂,鋪紅一揚馬鞭,馬車開始了緩緩的行駛。
秋日陽光正好,殷樂撩開窗簾,金線暖融融地照在她的臉上。
在大周朝,揚州城也算是一大鬧市。不僅陸路貿易頻繁,揚州城也注重水路貿易,常常有滿載瓷器絲綢的船只從揚州出發,過個三年五載回來。
“說吧,你急著打聽的是什么事兒?”見攬翠一副興致高漲的模樣,殷樂實在不好意思把她晾在一邊。
“大小姐,就在剛剛,邢家人去向郭家要郭姑娘的庚帖了。”攬翠一張笑臉紅撲撲的,手舞足蹈筆畫,“那邢家人的臉皮可真是賽城墻,前日剛送回生辰八字,今日又去討要。說些什么‘既然過郭姑娘是清白的,那這婚約依舊還作數。’好不好笑?”
這種情況,殷樂一點兒都不驚訝。邢家就是如此厚顏無恥,她上輩子就聽說過這些消息。
“然后呢?郭家是怎么做的?”
“咳,那可是郭家。”一提起郭家的處理方式,攬翠就激動了,“郭家大郎當場拔劍就要砍,要不是其余人攔著,刑二郎恐怕身上得掛點彩。”
說著,攬翠神秘兮兮地從袖筒里掏出一卷紙,鋪展開來遞與殷樂瞧:“剛剛,我就說問那小孩要的這篇文章。”
“這是什么?”殷樂看著手中龍飛鳳舞的字跡,這篇文章言語間,倒像是怨婦在聲討惡夫。
攬翠湊近殷樂,給大小姐指點:“那邢家還不死心,辱罵郭姑娘是郭家培養的瘦馬。他們把郭姑娘罵急了,郭姑娘當場寫了篇文章,讓丫鬟走到門口大聲宣讀,可讓那邢家丟盡了臉。”
殷樂揚了揚手中的文章,攬翠連連點頭,示意這就是郭采練剛作完的那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