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香?”即墨眼珠子差點兒掉出來,這位樂娘子到底是哪來的妖怪,還懂調香?調了還打算賣?
說到做到,即墨拿著清單,上門找了宋謹之,復述了一遍殷樂的意思。
“先生,樂娘子的意思是,你若是給了她這些。日后她賣香料得到的錢,你三她七。”
自然,即墨也沒漏下即墨最后一句話。
“先生,這些材料市場難見,蒲柳閣卻有剩余,要給娘子嗎?”
宋謹之沉吟片刻,微微點頭:“按學生要的分量給她,就當是我送她的。”
眼下之意,是他不收她的錢。
即墨蹭蹭蹭跑了出去,磨蹭了好久,才亦步亦趨地挪了回來。
“先生。”他不好意思地開口,“我跟攬翠姑娘說了,可攬翠姑娘說,她家娘子說了,吃人嘴短,一定不能白要夫子的東西。所以,我就準了樂娘子的提議。”
眼下有更為要緊的事兒,宋謹之沒必要在樂娘子幾句話上多費心思。聞言,他輕輕一點頭:“說得倒是輕巧,那便按她說的話做,你等著收錢吧。”
……
等攬翠成功載了兩大盒香料回來,殷樂正拿著元歡給的金質腰牌,涂涂畫畫。
等她把紙張拿起,攬翠才看清楚,紙張上的圖案與腰牌拼在一起,是一個“董”字。
元歡給的這個腰牌,果然出自董家。
難怪殷樂第一次見這腰牌,盯著那鬼畫符看了半天,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原來,只是半個字。
但知道了這個事后,不知為何,她竟然莫名對這令牌有了分抵觸。
她記得清清楚楚,前世宋玉的腰間系著塊玉牌,上面也刻了一個字。
在她從亂葬崗醒來時,懷里便有這么一塊玉牌。可笑他把一直把玉牌貼身帶著,卻在那個時候給了她。
“小姐。”見殷樂盯著那半個字盯得發了癡,攬翠忍不住喊了她一聲。
殷樂這才從回憶中掙脫出來,滿頭冷汗。
前世的樂娘子,在夜靜無人時,素手調香,滿眼便是將那塊玉腰牌劈碎的場景。
“買到了?”殷樂回頭笑道,只見攬翠趕上前幾步,關切地彎下腰,“娘子,你可還好?”
殷樂搖了搖頭,移開目光,卻見門口又出現一人身影,忍不住笑道:“鋪紅也回來了?有什么發現嗎?”
鋪紅看向攬翠,攬翠知趣地一擺手,退到一旁。
鋪紅亦知曉她的事更要緊,上前一步,直接開了口:“大小姐,殷家二房可能與揚州水賊有勾結。”
揚州近水,山匪沒有,水賊倒是層出不窮。
“真是巧了。”殷樂忍不住扶額,“怎么一個兩個,都和水賊扯上了關系。”
鋪紅滿臉莫名,看向攬翠。攬翠一知半解,也不知如何是好。
“繼續盯著殷明渠。”殷樂下令,“如果可以,順藤摸瓜查出那伙水賊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