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人聽到命令,先是幾人一把抱住董大的腿,令幾人直奔殷樂而去。
殷樂瞥了眼白面的先生,卻見他文文弱弱地一攤手,表示愛莫能助。殷樂朝天翻了個白眼,心說你這人是真弱還是假弱。眼角的余光中,卻是一人手已至。
打手眼看就要抓住殷樂,郭采練一聲驚呼,就要從位子上坐起。
殷樂就防著郭采練,當下左手按住郭采練的肩膀,右手折扇一抖,砍在一人的脖頸,隨后撒開,如耍刀一樣向外削去,身后緊跟著的人只覺勁風掃過,身上立刻就是一道血痕。
這要是力道再重點,恐怕就是血濺當場了。
打手怒喝一聲,殷樂早已不在郭采練面前,嘴里嚷著:“別傷了才女。”腳下一個滑步,躥入了打手中。那幾名打手拳打腳踢,卻奈何不得她。
董大好容易踢走打手們,甫一抬頭就吃驚不小。他轉頭看向那白面書生:“二弟,這公子的招式厲害啊。”
白面書生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厲害,但是局限太多了。”
董大瞠目,白面書生沒有回話,眼睛卻沒從殷樂身上移開。殷樂一招一式都顯得很僵硬。不是她不熟練,是根本施展不開。
雖然耍的是扇子,但她的兩只手相互配合,像極了雙兵的刀法。白面書生說不準殷樂用刀時是什么狀態,可她揮扇時使得招式,全是殺招。
這么隱蔽的武器,不用來殺人太可惜了。
前世的殷樂有兩副武器,一副是雙刀,一副是竹笛和扇子,刀法千變萬化,但笛與扇都是為了出其不意。七里橋的樂娘子一旦出手,扇面必將濺血。
可現在,這扇子純粹是為了掩飾身份用的,好像不適合濺血。殷樂郁悶至極,欺身來到了邢家二郎身邊,笑瞇瞇地把他勾到了面前。那扇子向上一提,冰涼涼的感覺已經爬上了脖子。
不能殺人,那假裝要殺人總可以吧?
“小郎君,喊他們停手吧,不然就要傷和氣了。”
原來這殷樂不僅好女色,勾引男人也是一把手。小小少年的嗓音本就尖細,又以唱的方式道出,當真讓邢家二郎一身的雞皮疙瘩。
眼前這位郎君,若是涂抹脂粉,站上戲臺拈花而唱,不知要勾過多少男女的魂魄。但此時的殷樂以扇輕抵他的頸部,鋒利的扇面下一秒就會將他的血管割斷。
她笑得好看,可邢家二郎一點兒也不喜歡這笑容。
“住,住手啊。”邢家二郎被嚇破了膽,差點兒張嘴哀嚎,“殷兄弟,有話好好說,你先把那扇子放下。”乖乖,這扇子到底是用什么做的,肯定不是竹子!
殷樂并沒有放下手,反而亮著一雙眼睛,一邊踮腳搭上了邢家二郎的肩膀:“郎君,我們之間沒有私仇吧?”
“沒,沒有。”邢家二郎咽著唾沫,嘿嘿地笑,“都是刑某的錯,還請阿樂高抬貴手。”
救命啊!邢家二郎內心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