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啊。”殷樂不知道宋玉問這個做什么,便老實答道,“夫子為何這么問?”
“既然設計了,就去加強些。”宋玉溫言,“你這次大出風頭,可能已經被太子黨的人盯上了。”
“先是安山旭,后是太子。”殷樂在桌子上一趴,頓時形象全無,“他們想怎么著,在我幫秦王之后光明正大把我殺了?他們腦子沒毛病吧?”
“暫時不會有什么行動。”宋玉道,“如果他們真想對你下手,挑選的日子應該是你進承乾書院的前一天。”
“你要趁現在這段時間揚名長安城,到那個時候,你早已經名聲噪起。一個貴公子,年紀輕輕,又廣為人知,遭些賊子凱覷,再正常不過了。”
殷樂點點頭:“好,我順便幫夫子的院子也裝一些。”
宋玉剛想反駁,便見殷樂不咸不淡地抬起眸子。他張了張嘴,把拒絕的話吞回了肚子。
“那真是多謝。”
“謝這種事,說出來多沒意思。”殷樂半轉過頭,沖宋玉道,“等我哪次遭遇了和夫子同樣的事情,若是夫子也能記得來找我,那才叫答謝。”
宋玉無言,微笑著搖了搖頭。
殷樂不爽,忍不住往前湊了湊:“夫子的意思是,夫子想當只白眼狼?”
宋玉側過頭,伸出食指抵住殷樂的雙唇:“何出此言?”
殷樂撩人無數,此時又是放松狀態,見到宋玉沖她伸手,幾乎是反射性地向前一湊,含住宋玉的指頭。
哎呀……
她與宋玉大眼瞪小眼,彼此都有一瞬間難以言表的尷尬。
殷樂感覺送開口,一疊聲地解釋:“我在七里橋練的,技術稍微有點成熟,抱歉抱歉。”
宋玉皺眉看著自己帶有余溫的食指,神情怪異地取了帕子,將手指擦干凈:“你在七里橋,到底都學了些什么?”
“學了什么?”殷樂撐著桌案,漫不經心道,“該學的都學了,媽媽雖然沒讓我破壁,但那些技術,全部一點不落地傳授給了我。”
她沒給宋玉留滋生情緒的空檔,突然一個回身倒在宋玉懷中,雙手勾著宋玉的脖頸,眼中似在傳送秋波:“夫子剛剛搖頭為何?”
她雖然是男裝,但面部被梳理過,明顯就是個嬌嗔可人的女孩子。
她生得好看,薄唇事先被舔過,半干的唇瓣在唾液的潤濕下,略顯鮮紅。就算宋玉是個傻子也看得出來,曾在七里橋的樂娘子,在勾他的魂。
他輕嘆一聲,指甲猛地掐中此前被殷樂賜過的傷口,另一只手不輕不重地拍了拍殷樂的臉,提醒道:“阿樂,我是個男人。”
“不就是男人么?”殷樂舒展了身子,頗有幾分千嬌百媚的姿態,“夫子莫要裝那什么柳下惠,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阿樂可是在生氣。”宋玉的手伸到殷樂的后頸,揪住衣領,拎貓兒似的把她拎起來,放到一邊,“我不曾想過,阿樂生氣的時候,竟然會上手勾引我。”
殷樂冷笑幾聲,將臉別過去:“我學會這一切,都是托了夫子的福。”
“前世的時候,夫子親手將我的家推入萬丈深淵。沒想到,今生的夫子卻連安慰我都無法保證。”她略皺起眉,壓制著心底的怒意,“虧我特地來找夫子,結果夫子心里,還是自己的計劃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