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越笑指喬峰,搖搖頭:“我和靈兒正是從大理而來,那段氏掌門大理國主段正明我也見過。他仁慈有余,魄力不足,被四大惡人略施小計就顏面掃地,算不得英豪!”
“那另一人,禪宗祖庭,主持少林,方丈玄慈,也不算英豪?”
姜越又搖搖頭:“如果是年輕時的玄慈,他剛接掌少林時,還勉強算個人物。不過現在嘛,他曾經做過兩件錯事,卻不敢大方承認,藏藏掖掖,小人一個!”
“哦?”喬峰吃驚道:“玄慈方丈做過兩件錯事?你從何得知?”
姜越笑而不語,只是倒酒。
他們又喝了幾杯,姜越才幽幽開口:“三十年前,玄慈方丈還很年輕。他武功高強,為人仗義,武林中人都尊他為大哥。有一天,他收到一封神秘信件,說北方遼國有人意圖到中原偷師,想把我們漢人的武功全學了去,然后引遼**隊攻打宋國。”
姜越笑問:“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做?”
喬峰神色冷峻:“我會設伏,用弓箭將其射殺,箭上還要涂上劇毒!”
鐘靈聽了,嘖嘖道:“這位大哥,你可真夠狠辣的!”
喬峰不以為意地擺擺手:“兩國相爭,你死我活,怎么能行事拘泥!”
“是啊,玄慈方丈當年也是這么想的!姜越繼續講述:“他糾集了一幫武林高手,五臺山的智光大師,江湖散人趙錢孫,譚公譚婆,丐幫前幫主汪劍通都在其列。”
喬峰聽到汪劍通的名字時手上微微一抖,隨即又不動聲色地把酒喝下,大聲嘆息:“只恨我晚生三十年,不能參與這等盛事,著實可惜!”
說著,他又連喝三杯:“后來呢?他們成功沒有?”
姜越夾了塊肉細細嚼了咽下,吊足了喬峰的胃口后才繼續說下去:“成功自然是成功的。他們在雁門關外埋伏,時間到了那一天,果然有個契丹武士帶著十幾個手下趕著馬車過來。”
“玄慈方丈一聲令下,二三十個武林高手同時出擊,把契丹武士的手下殺了個干凈。馬車中是一個不會武功抱著嬰兒的女子,也被殺了。”
喬峰聽到這里皺了皺眉:“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不是好漢所為,這便是玄慈方丈的錯事?”
姜越搖搖頭:“是,也不是。說是,是因為玄慈方丈兩件錯事都因此而起;說不是,是因為他之后做的事實在錯得離譜。”
“契丹武士見女人被殺,登時發狂,殺了十幾個武林高手,在雁門關外的石壁上留下幾行文字后抱著女人跳崖自盡。只留下嬰兒無人照看。”
“玄慈方丈這時已經意識到自己可能殺錯了人,他們拓下契丹武士的留書請人翻譯,最終明白,原來那人不是偷學武功的間諜,而是挾妻兒探親的遼**官蕭遠山”
“玄慈方丈后悔不迭,當即就決定要好好撫養他留下的嬰兒。”
喬峰點點頭,喝了杯酒:“這事做得對!嬰兒雖然是契丹后裔,但他什么都不懂。只要把他帶回來,悉心撫養,就能讓他心向大宋,不失為一樁美事!”
姜越直直盯著喬峰:“你真的這么認為?你可知道那孩子最后怎樣了?”
“怎樣?”喬峰饒有興趣,好奇地問。
姜越再次給喬峰斟滿酒,隨意道:“玄慈方丈把那嬰兒托給了少室山下的一戶農家。”
“那戶人家家主姓喬,叫喬三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