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國瑞便跟著兩個男人離開。
女孩咬著唇,送他們出門后,“砰”的一聲,迅速把門給關上。
她背靠在門上,深深呼出口氣,表情解繃,嘴角竟然開始慢慢上揚。
……
一輛貌不驚人的帕薩特無聲無息的駛出小區。
這個時候,天空又開始飄起了雨。
“兩位,我們走哪條道離開東海?”
后排,祝國瑞問道。
“517國道,老板已經打點好了一切。”
開車的男人回應道,雖然語氣沒什么感情,但是卻讓祝國瑞放下了心。
雖然就這么逃離東海,確實非常恥辱狼狽,但是只要命在,希望就還在。
畢竟他還有錢,雖然警方凍結了他的所有賬戶,但是混這行的,哪能不做最壞的打算。
就憑他以他人名義儲存的資金,也足夠他在任何一座城市舒舒服服的生活了。
“請兩位轉告虞小姐,這次的恩情,我祝國瑞記在心里,日后一定報答。”
雖然狼狽不堪,但祝國瑞的場面說得還是非常漂亮。
前面的兩個男人似乎個性比較生僻,不茍言笑,沒有回應。
祝國瑞也能理解,沒有計較,轉頭看向窗外。
東海還是那個東海。
哪怕此時淅淅瀝瀝飄起了小雨,依舊無法掩蓋這座城市的繁華。
車水馬龍。
霓虹璀璨。
可是在未來很長一段日子,這一切都將與自己絕緣了。
祝國瑞情不自禁攥緊雙手。
由簡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他此刻的心情,旁人難以體會。
像是巧合,帕薩特從金碧輝煌前的路段經過。
短短幾天,這個東海著名的賭場已經從輝煌走向落寞。
本來以往這個時間點,正是這個銷金窟生意開始火紅的時候,可此時,里面一片漆黑,門口也已經被貼上了封條,門前諾大的停車場也是空空蕩蕩。
祝國瑞臉幾乎貼在玻璃上,看看逐漸后退的金碧輝煌,臉色不斷變幻。
直至金碧輝煌徹底被甩在后到,無法窺見,他才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頹然的坐回,目無焦距,黯然蕭索。
帕薩特依舊不急不緩的前行。
不知道過久。
帕薩特突然停了下來,心不在焉的祝國瑞下意識朝外看了一眼,發現有些不對。
“兩位,是不是走錯路了?這好像并不是去517國道的方向。”
周圍很僻靜,路邊雜草叢生,幾乎有半人高,隱隱可以聽到水流聲。
“祝先生,抱歉,只能送你到這了。”
祝國瑞瞳孔收縮,一股不祥感立即涌上心頭,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見前方一個黑漆漆的搶口已經對準了他的腦門。
“下車。”
祝國瑞勃然變色,牙關緊咬,在搶口的威逼下,只能被迫推門走了下去。
“為什么?!是虞小姐讓你們這么做的?”
“祝先生,要怪只能怪你自己,這么不小心。為了將影響維持在可控的范圍內,只能委屈你去死了。”
委屈你去死。
祝國瑞眼神跳動,泛起一縷狠色,聽出對方殺機的他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正欲動手奪槍,可是后邊的男人先一步上前,用沾滿乙醚的白布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嗚嗚嗚……”
祝國瑞眼眶瞪大,奮力掙扎,可是根本沒有作用。
不到一會,他的掙扎逐漸減弱,身體也癱軟了下去。
“丟到車里去。”
持槍男人放下手臂,看著昏迷的祝國瑞,冷酷無情的道。
沒過一會,只聽“嘩啦”一聲。
劇烈的水花濺起。
一輛帕薩特像是失控一樣,一頭沖進了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