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哥哥姐姐再見。”
剛去醫院外辦了點事爺爺慈祥著摸著孫女的腦袋。
“哥哥姐姐再見！”
小姑娘朵兒乖巧的揮了揮小手，笑容甜膩。
目送爺孫倆走向住院部，江馨輕聲道：“我一周前認識她的，先天性視覺神經萎縮，從兩歲開始，視力就逐漸衰退。爸媽都需要上班以此負擔她的醫藥費，就只能由年邁爺爺在醫院照顧她。才六歲的小姑娘，卻分外懂事，反倒是經常安慰自己的爺爺。”
“有時候我都覺得我不如一個孩子。”
醫院無疑是世界上最殘酷的地方。
沒有哪里比醫院更能讓人感到沉重。
在這里，生死離別每日上演，還能看到各式各樣的悲苦。
“能治嗎？”
陳良問道，即使非親非故，可人都有惻隱之心。
江馨搖了搖頭，看著爺孫倆手牽手遠去的背影。
“聽說下周會舉行一臺大手術，但是，希望渺茫。”
陳良沉默。
江馨輕輕吸了口氣，“其實在醫院待一段時間，就能夠想明白很多事情，貪嗔癡是毒，愛別離是苦，只要身體健康，其實就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幸福了。”
“就像朵兒，這么小的孩子，就失去了光明，可是她卻依然每天笑著生活，我們又有什么資格怨天尤人。”
陳良扭頭看了她一眼。
雖然已經恢復了記憶，但此時的江馨和以前，顯然還是產生了很大的不同。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的？”
那對爺孫已經不可見，江馨收回目光，笑問道。
“我上去過了，李阿姨告訴我你在樓下鍛煉。”
“我媽她太嘮叨了，不如一個人安靜待會。”
陳良看向她的腿。
“看來這段時間你恢復得不錯。”
雖然得依靠拐杖才能站著，但起碼比之前只能坐輪椅還是要強上太多。
“總不能真的一輩子躺在床上要人照顧吧？”
江馨笑容柔和，“走走？”
陳良點頭，本打算攙扶，可是卻被拒絕。
“沒事，我可以。”
江馨頗為熟練的拄著拐杖，走路確實沒有太大問題，但難免還是有些一瘸一拐。
“你這段時間在忙什么呢？”
她閑聊道。
“才收購了一家公司，所以有些忙。”
陳良簡單解釋了一句。
江馨愣了一下，繼而笑道。
“看來我當初的眼光真的沒錯，金鱗豈非池中物，一遇風云便化龍，我媽心里肯定后悔死了。”
這話無疑有點含沙射影，意味深長了。
陳良沒接茬。
“我想出院了。”
她忽然又道：“我和醫生已經溝通過了，他也認為我已經沒有大礙。”
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