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時,因為處于同一條火車線路上,兩人坐上同一班回家的列車,男生有12站,女生有7站,見男生到現在還沒有什么表示,女孩失落的說:到站叫我。然后便倒頭睡著了。”
顧言之安安靜靜興致勃勃的聽著。
“不知過了多久,女孩被叫醒,可是她卻發現,已經坐過了好幾站,女孩奇怪而又不解的扭頭,看到了男孩溫柔的笑臉:跟我回家吧?”
“女孩撲哧一笑,眼淚瞬間滑落下來。”
雖然覺得是一個比較單調的愛情故事,但顧言之也沒有挑刺,畢竟故事有沒有趣并不重要,關鍵是這份說故事的心意。
正在她打算開口的時候,哪知道這個故事并沒有完。
陳良的聲音繼續響起。
“就這樣,女孩跟著男孩來到了那個生他養他的小山村,然后她被賣給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光棍。”
顧言之一愣,所有的情緒瞬間被這猝不及防的結局給一棒子打散,哭笑不得道:“你混蛋!”
“不是你要聽的嗎?”
“你就不能說一點正能量的?你講的這都是些什么。”
“這故事有什么問題嗎?它告訴我們,人心隔肚皮,不應該輕易相信他人。”
“我不管,這故事我不喜歡,換一個。”
顧言之道,不容辯駁。
“你既然不喜歡聽愛情故事,那給你講個恐怖的?我還確實看到過一個劇本,只不過太過血腥陰暗,所以沒有啟用。”
你剛才說的是愛情故事嗎?
顧言之腹誹,也沒多糾纏。
“行,我最愛看恐怖電影了。”
陳良這次籌措的時間更久了。
“喂。你快說呀,不會睡著了吧?”
在顧言之的催促下,陳良不緊不慢的開了口。
“有個人從一位鄉下的遠房親戚那兒弄來了一疊厚厚的資料,據說是他們家族一位古代祖先留下來的遺物。親戚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能弄壞,更也不能弄丟,否則祖宗的在天之靈饒不了他。
他小心地打開了一這堆紙,一陣陳年累月的霉味便直串鼻孔,令人作嘔。從紙質來看似乎已有千百年的歷史了,黃色的宣紙,如同那種祭祀死人的放在火里燒化的紙張。這紙張很脆,有種一碰就要碎成粉末的感覺,他極其小心地掀動著,整個房間都被這種古老的氛圍纏繞,這些紙全是書信,一封又一封,那種直版的從上到下,從右到左的楷書。非常美的毛筆字,既不象顏體,更不是柳體,而是一種從未見過的風格,但這美麗的楷書象是一個女孩子寫的,可能就是他那位祖先,或許是他祖先的夫人,甚至是情人?”
不把這妞給嚇住,她今晚肯定沒完沒了,于是陳良的語氣更加低沉,在窗外漆黑夜色的襯托下,甚至隱隱彌漫出一股陰森的味道。
“不,等他細細地看才發現,這些書信其實都是一個男人寫的,三十多歲的男人。字跡既綿軟又不失瀟灑,但能隱隱約約地看出一種奇怪的氣氛,從他的字里行間,從他的每一撇,每一捺,都深深地潛藏著一種——恐懼。
是的,這種恐懼隱藏地很深,可以感覺到,對方在寫信的時候,渾身都充滿了一種驚恐,但他的手并沒有象普通人那樣發抖,筆觸依然有力,只是在毛筆尖上蘊藏了些許的寒意,冰冷的寒意,也許他自己都沒有發覺。這不是那位先祖寫的,是另一個人寫給先祖的信。
“進德吾兄:從長安一別已經十年了吧。我現在才突然給你來信,請不要見怪。你知道,朝廷賞賜給我一棟豪華的宅邸在長安,以及關中的千頃良田,和江淮節度使的官職。可我從第一天起就辭官不做了,我離開了豪宅與良田,獨自一人回到了坤州,住在當年我的刺史宅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