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讓作為當事人早就嚇得重新跪在了地上了,心中直嘀咕:太可怕了,今天這些人是瘋了嗎?
不只是張讓怕,劉宏也怕啊!這張讓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居然犯了眾怒,讓這么多人一彈劾他。
要知道,這里面派系涉及很多,就連韓馥這個封疆大使都回京專門為了對付張讓,可以這件事情不簡單啊!
“行了,都起來說話吧!有什么事情今天大家都說清楚,阿父,你和朕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是朕這么多年以來太縱容你了嗎?看看這一樁樁、一件件,朕看了都有點膽寒吶!朕一直以來那么信任你,你就是這么匯報朕的嗎?”劉宏越說越氣,最后就差指著張讓的鼻子破口大罵了。
張讓聽到一半的時候剛站起來的身子連忙又跪了下來,哭天喊地的說道:“陛下,老奴是冤枉的啊!老奴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事情啊!”
“冤枉的,一個人說你是冤枉你了,十個人說你也是冤枉你了?這六七十人一起彈劾你也是冤枉你了?咳咳……咳……”劉宏聲音越說越高,最后氣的把手里的奏章朝著張讓就砸了過去,氣的咳嗽不已。
“陛下,保重身體啊!”
“陛下,龍體要緊啊!”
“……”
看見劉宏的身體讓氣的不輕,眾人連忙出來勸劉宏注意身體。
劉宏稍微緩了緩之后,問道:“阿父,朕平常那么信任你,你卻這樣回報朕?你來說說,朕應該怎么處置你?”
其實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劉宏也沒有想著真的要治張讓的罪。張讓可能仗著自己做靠山是做了一些下三濫的事情,但是劉宏并不覺得他能做什么大的事情。這次人們一起彈劾張讓的各種罪行在劉宏的心里從屬于子虛烏有的事情。
不過,事情既然鬧大了就必須出來一個背鍋的人,張讓現在就是有理也說不清,所以他現在不說話其實是最正確的辦法。
而且這次的事情也給劉宏提了一個醒,因為他以前扶持張讓、趙忠等人就是想平衡一下世家和外戚之間的實力,現在的三足鼎立其實是他最希望看到的,這個時候要是把張讓辦了,這就好比自斷一臂,這樣的傻事是不能做的。而且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也更加印證了自己所做的決定是正確的,世家和外戚的勢力越來越強,看看現在跪在下方的這些眾人,三分之二的勢力都是由他們掌控著,這樣的領導誰看到心里也不會舒服啊!
這里面這些人,要說誰更會揣摩人心,無疑是張讓此人了。他在這么多年的宮斗中能夠扶搖直上靠的就是他會揣摩人的心里,尤其是靈帝劉宏的。聽到劉宏的話,張讓心中松了一口氣,看來這段時間的好好夾著尾巴做人了,按說白陽紙的一個事情,居然反應這么大。
“陛下,老奴一直以來對陛下、對大漢的江山忠心耿耿,一直是任勞任怨。這么多年來可以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在這期間可能得罪了很多大人,在這里老奴給眾位大人賠禮了。老奴懇請陛下賜老奴死罪,以儆效尤!”
“唉!”劉宏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這件事情的處理就的拿捏一點分寸,又可以平息眾人的怨氣,又可以對張讓起到警告作用,還不得破壞現在的各方局勢,做皇帝也難啊!
“這件事也有朕的不查之罪,罪全不能怪阿父。這樣吧!朕看在你這么多年伺候朕的份上,對你罰一年的俸祿,這一年內你安分守己,就在宮里待著伺候朕的了!這次的事情朕給你記下,要是再讓各位大人知道你敢陰奉陽違告到朕這里來,朕兩次的事情和你一塊算,對你絕不饒恕。”劉宏說完之后,看了一眼袁隗等人,警告似的給了一個眼神。
袁隗、何進、韓馥等人其實也知道,這是劉宏在警告他們,差不多得了,要不然鬧大了誰都不好過。
要知道張讓拉攏的派系中人員也不少,只是剛開始讓眾人聯合起來整的有點蒙圈了,要不然誰的手里還沒有對方幾條罪名呀,隨便現場編幾條也可以,只要劉宏覺得行那誰會追擊具體的事情,對于劉宏來說只是想要個名頭而已,剩下的事情他想怎么辦就怎么辦。
“老奴謝陛下恩典,謝各位大人!”張讓說完之后,悄悄的擦了擦手心的汗偷偷的退到了一旁。
說實話,今天把張讓也弄了個搓手不及,而且好幾方勢力一起打壓自己,那個時候的辯解已經可有可無了。也就是張讓這個宦官領頭人,要是個別人,劉宏為了平息眾怒早就拉出去斬首了,最會有時間聽你那么多墨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