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她急急奔入大堂,把身形踉蹌的趙館主攙扶起來。
“爹!你沒事吧?”
“沒什么大礙。”
趙館主面色有些發白的擺了擺手,道:“倒是陳兄,情況不太妙。”
“這位兄臺。”
他扶起滿身是血的陳捕快,朝車夫拱手:“救命之恩,沒齒難忘,不知恩公高姓大名?”
“不敢。”
車夫淡然搖頭:“在下只是一個趕車的,救人,也是我家老爺下的命令。”
“老爺!”
眾人一驚。
能讓一位真氣高手甘做車夫、喚做老爺,那人又該是何等身份?
“還未請教?”
陳捕快遍體鱗傷,朝對方拱手。
車夫回道:“我家老爺已經從了道,早年名號也不再提,現今道號玄誠子。”
…………
夜。
縣衙后院,燈火通明。
衙門的王大人、朱主薄正在宴客。
任家的五爺、宋家的大爺等縣中貴人在一旁作陪。
客人,自是道號玄誠子的法師。
方正這種身份,自然沒有資格入座,不過外面院子里也有他們幾人的席面。
“陳鏢頭也來了。”
有人小聲開口:“這位最近的生意這么忙,想不到也能騰出空來。”
現今兆南府動亂頻繁,托鏢的人自然多,鏢行的生意也蒸蒸日上。
“這可是法師啊!”
一位衙役回道:“就算是放在府城,也是大人物。”
“是啊。”
趙顏盈換了身男裝,也坐在同一桌:“我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真正的法師。”
“哼!”
趙館主輕哼一聲:“為了見法師,你就這么過來,簡直不成體統!”
看樣子,他對自己女兒的這身打扮很不高興。
“我……看看就走。”
趙顏盈面上一紅,再次悄悄朝內院看去。
“咦,那位是張夫人吧?不知道她找法師說了什么,表情那么高興。”
方正轉首看去,恰好見到張玉昆的夫人從內院走出來,被人引著出了門。
“肯定是求子來著。”
有衙役輕笑:“這位夫人要什么有什么,現今就只求一個兒子了。”
縣城不大,貴人更是寥寥。
張夫人婚后數年無子,四處求醫問藥的事,早已不是一個秘密。
“趙館主。”
方正回過頭來,想說什么,又中途停下搖了搖頭。
“方先生是擔心丐幫?”
趙館主似乎猜到他想問什么,笑道:“不用太擔心,丐幫畢竟還不敢明面上造反。”
“只要清理掉縣城的乞丐,丐幫的勢力就進不來,不會有事的。”
方正皺眉:“縣里的乞丐可不少。”
“洪頭說了,會請任家幫忙。”
一旁的陳捕快接口,面色陰晴不定:“任家有護院,里面多有習武之人,可以幫著維護縣城穩定。”
“唔……”
方正眼神閃動。
任家可不止有護院!
在城外,任家這些年大量侵占田畝,甚至專門養了一群私兵。
除了沒有弓弩之外,幾乎與真正的兵丁無異!
而且,任家可是以武起家的,任老爺子雖然年事已高,卻也是身懷真氣的高手。
讓任家幫忙協助衙門管理城中安全,這……
不會引虎驅狼吧?
想到此處,方正再次搖頭。
他還有一事沒說。
就是在那丐幫堂口里,他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臉孔。
那人前些日子出現在狄家賭坊,就站在病虎趙晃的后面,應該是長河幫的人。
長河幫、丐幫、任家……
這縣城,以后怕是難以安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