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會犯這種低級錯誤,陳鐵山著實感覺到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
王不餓沒去過敖倉,但他知道敖倉之所以建立在敖山,那是有原因的。
一是可以通過陸路將四面八方的糧食運到這里,二則是可以通過水路運過來。
所以,敖倉山下是有碼頭的,駁船到了這里之后將糧食卸船,然后人工搬運至敖倉,在通過陸路或者水路運輸到需要它的地方。
既然敖倉的定位是這樣的,那么現在會不會有糧食正在卸船?
會不會有力役正在搬運糧食?
“派人去打探一下,看看敖倉那邊有沒有在卸船或者搬運什么的!”王不餓連忙囑咐道。
這個時候他越來越意識到一個謀士的重要性。
作為理論專家,實踐本來就是弱項,雖然看似布局很合理,但是在細節方面卻總是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
就好比現在,雖然在戰前看到了問題以及可能,但卻因為大戰當前,已經失去了從容布置的可能。
也正是因為先前的咸魚狀態,讓王不餓沒有提前去關注敖倉的動態。
若是身邊有個能人輔佐,怕是早就安排人手頂替力役混進去了,等到開戰的時候里應外合,一個敖倉算什么?
當然,敖倉易守難攻,但并不代表敖倉內部的兵力就很多。
三千人真正駐扎在敖倉內部的,也就只有一千人不到,其他的兩千多人分散駐扎在周圍的險地。
層層阻擊,在敵人進攻的道路上利用地形去殺傷他們,等到進入最后一道戰線的時候,敖倉的防守壓力便會銳減。
……
與此同時,一名瘦弱,面白,膚嫩,一襲白衣的中年男子推開了茅草屋的門,一縷縷陽光順著打開的門鉆進屋內。
雖然在此之前,屋內也有光線進入。
看到門外的人正在等候,中年男子面上不禁露出一副愁容。
“今日可有大事?”
“先生,卻有一件大事發生,傳聞上月下旬三川郡調滎陽大營兩千甲兵前去圍剿叛軍王不餓部,但不料王不餓部早已有防范,提前拉攏了秦軍,秦軍陣前反戈一擊,又用計不放一箭吃掉千人,兩千兵馬無一歸營,除卻死傷及秦人,約莫王不餓部也差不多有兩千余人了!
而且,他們以韓軍自稱,所部也多為韓人之后……”
“消息可真?”聽到這個消息,中年男子身子突然猛然一抖,近乎失態的看著對方。
“應當是真的,現如今三川郡又冒起了一個名為宋鐘的義軍,所率人馬不過二百余,卻拉起了萬余人的隊伍,反倒是王不餓最近沒了動靜,據說宋鐘便是當日反戈一擊的秦軍千人。”
“哈!哈哈!哈哈哈!天不亡韓!天不亡韓吶!”中年男子突然放聲大笑,似乎近日來的壓抑一掃而空。
一陣發泄之后,中年男子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喃喃自語道:“那王不餓能在如今這世道拉起一支隊伍并不易,能兵不血刃扛過秦軍的圍剿,足以證明此人非是莽夫,心中有韓,善!大善!”
“你去通知眾弟兄一聲,我張子房今日要西去滎陽投靠王不餓,愿意跟著走的,就去收拾東西,不愿意走的,贈送一些錢財就此散伙,老夫絕不為難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