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是如此的光輝圣明,怎么可能去干那些齷齪的事情呢?
陛下這是看重你們重人情的面子上才同意讓你們參與到擴建洛陽的大業之中呢,所以,月氏人,感激吧……
正巧張不衣離開,斥候總督彭越也站在了議事殿前。
最近一段時間彭越的出鏡率稍稍低了一些,主要是手頭上有著大案子要查。
如今基本上證據確鑿,水落石出了,也是時候該去刷一波存在感了。
跟張不衣打了聲招呼,兩人簡單的說了兩句便各干個的事情去了。
“陛下,燕侯造反一事已經查明了!”彭越直接說道。
角落里的司馬欣瞬間打起了精神。
燕侯謀反一事,這可是大漢國開國以來最大的一件事情了,由不得他不去認真。
“哦?如何?”王不餓也來了興趣。
沒有頭鐵的人站出來,就算是開國君主,想要立威也不能亂殺一通。
所以對于這件事情的結果,王不餓還是挺看重的。
“燕侯謀反一事證據不太夠,但臧茶謀反一事證據確鑿了。”彭越說道。
“哦?這臧茶乃燕侯舊部,燕地皆為其代管,如何能確定這不是燕侯的意思呢?”王不餓問道。
古往今來,舊部造反的,一般大佬都要跟著倒霉的。
王不餓雖然沒有那么狠心,但這種事情其實是跟人沒什么關系的。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并不是說能不能做,而是要看該不該做,做了之后有沒有意義!
“燕侯先前的確傳令臧茶運送錢糧來洛陽,數額與錢糧離開燕地是一致的,但出城后不久,其他的錢糧就分開了,直接前往了位于薊縣西五十里的軍營處,臣將這座軍營的位置和配置告訴了灌尚書,灌尚書告訴臣,兵部備案中,并無此營地,且兵部并未收到前線關于此處營地的設置報告,加上這批錢糧,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就是臧茶私自設置的一座軍營,所用錢糧,皆是燕侯的家產。”
彭越巴拉巴拉的說著。
事到此處,基本上就可以結案了。
用的是你燕侯的錢糧,那你燕侯就是直接領導者,所以治你的罪誰也挑不出毛病。
而唯一的疑點就是,這件事情燕侯到底知不知情?
又是不是他故意做出來的?
王不餓也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是要為大漢留下法制嚴明的形象呢?
還是干脆來個殺雞儆猴呢?
相比較于燕侯韓廣,齊侯田儋的勢力才是最大的。
整個田氏雖然來了洛陽,但在齊國舊地也還是有不少香火情的。
加上投降時王不餓給了一些優待。
很多事情放在后世其實是根本想象不到的,甚至一個普通人都會看出來這是絕對的不合理的。
但放在現在,他就真真實實的發生了。
漢朝雖然能夠掌控燕國齊國舊地,但實際上,在這兩個地方,韓廣和田儋的話語權依舊很大。
只要他們兩個人回去說一句我要造反,不說人人都會響應,至少十個人里面響應三四個人是不成問題的。
“坐實韓廣謀反的罪名!”許久,王不餓終于做下了這個決定。
很殘酷,但也很現實。
所有的證據支持他這么做。
而為了大漢的未來考慮,也需要他這么做。
至于說法制,王不餓并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法制不需要在韓廣一個人的身上體現出來,況且臧茶用的是韓廣的錢糧,僅僅只是這一條,就足夠了。
大漢的法制相比較于秦朝法制,相對寬松了一些,也增加了一些人情味和嚴謹性。
那種見義不勇為就要被治罪的事情,在大漢是不可能發生的。
但是為了保持這種心性,漢律將其改成了聞之不報官者,罰三十兩。
從辦案到定罪,大漢現在的制度不說自己滿意,但至少百姓是很認可的。
不連坐,不一刀切,避免了很多的冤假錯案。
“諾!”彭越點了點頭,他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
而對于燕侯韓廣來說,除了這個結局,已經沒有其他的結局了。
要怪,也就只能怪他自己不老實,或者說,是他御下的能力太差了,是他曾經提拔的人害了他。
王不餓再次提醒道:“不要讓人有任何的疑惑,這必須是一件證據確鑿的鐵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