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軍挑選出來的精銳,然后又經過了魔鬼訓練的。
沒有成為禁軍之前,他們都未必能打的過,更不用說現在了。
而既然是御史,又豈會只帶著這區區數百人前來?
御史!御史!
皇帝當面!
他是有權調動周邊部隊的,既然他們敢就這么進來,誰又敢保證,他們沒有其他的準備呢?
“說……對,我說……我說……”早已被嚇破了膽子的申當開始將臧茶的謀劃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申當在說,眾人在聽。
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跟他們了解的差不太多。
唯一的區別就是,他們沒有想到臧茶竟然想利用手中的權力來做出一份有據可查的韓廣謀反證據。
而他們更不會想到,臧茶費了這么大的力氣,竟然只是為了一個侯爵的封賞?
當然,這件事情臧茶做的的確很隱蔽,而且也瞞過了斥候以及很多人。
這件事情之所以被暴露出來,也完全就是因為一場意外。
說來這也是命,若是當時韓廣答應了蕭何。
若是當時蕭何被拒絕以后沒有那么認真的去調查,而是繼續去勸說。
說不定現在的臧茶就成功了。
從時間線上來看,的確是這樣的。
然而對于這樣的結果,隨何和李十安卻并不滿意。
不過對于隨何的墨跡,李十安也是有些受夠了。
繼續看著申當,問道:“燕侯曾寫信要過錢糧?”
“要過!”申當點頭確認道。
隨何有些疑惑的看著李十安,這件事情他自然不會遺漏。
而查證的結果是,韓廣寫信要錢糧的時候,皇帝還沒有提出可以與朝廷異地交換這件事情的。
所以當時的韓廣,日子過的的確不富裕,讓臧茶將錢糧送到洛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由于韓廣不能走官驛,所以信箋傳輸的速度很慢,足足在路上走了兩個月才到。
而那個時候,雙方通過官驛的傳輸早就完成了異地交換。
所以韓廣的這一封要錢糧的信箋,就給了臧茶動心思的機會了。
“是誰下令錢糧中途變道的?又是誰授意的?”李十安繼續問道。
“是臧茶!”
“你在好好的想一想,別想著隱瞞,對你沒什么好處的!”李十安冷冰冰的看著申當。
申當猛的皺了皺眉頭。
這李十安明顯的話里有話啊?
以申當的智慧,若是正常情況下,自然不難分辨出來。
但現在這不是被嚇怕了嗎?
是誰下令的?
又是誰授意的?
這……
這是明指燕侯韓廣啊!
申當猶豫了!
承認這件事情并不算背叛舊主,因為事情已經發了。
朝廷掌握了完全的證據,并且做出了行動。
而且臧茶也做出了不臣之舉,所以他承不承認都是無所謂的,只要在臧茶沒有做出異常舉動之前,他不開口先承認就行了。
但是現在……
明明是他們想陷害韓廣,踩著韓廣的腦袋上位的。
說一千道一萬,從他們有這個想法開始,就是他們在對不起舊主的。
而現在他們竟然還想讓自己把韓廣也給拉進來?
這怎么可能?
我申當雖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最起碼的志氣還是有的。
反正事情已經出了,我申當在這件事情中也算是三號人物了吧?
對于這個級別的人物,朝廷怎么可能會放過自己?
所以,既然橫豎都是死,既然橫豎一家人都得陪著自己整整齊齊的。
那么,我為什么要在臨死之前再一次背叛舊主,將舊主也拖下水呢?
咋?
我申當是天生一副叛徒臉還是咋滴?
我申當這次還就慷慨赴死了,我還就不從了你了,你就說咋滴吧?
人都是有弱點的,例如項羽的弱點就是虞姬。
李十安再一次輕飄飄的移動了腳步,幾乎就要與申當緊緊的挨著了,嘴上帶著微微的笑容,低聲道:“我保你長子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