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人也沒有上前將其抱起的意思,眼中充滿了仇恨與冷漠,似乎他們并不在乎這個孩子的生死。
“你會漢話?”漢軍士兵愣了下,不由得看向了這位匈奴女子。
“會……會一些,我男人是漢人……”
“你男人呢?”
“跟著部落出去征戰了!”
“原來是漢奸啊……”漢軍士兵突然一陣冷笑,態度隨之而變。
對于這個匈奴女人來說,漢奸是什么她顯然是理解不了的。
但是漢軍士兵態度的轉變,她卻能清晰的感受到。
“我男人去年還帶著部落去邊境跟你們交易了呢,他說見到了你們的韓將軍,對……”匈奴女子慌亂中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連忙從身上掏出了一塊木牌,將它遞給了漢軍士兵,道:“還有這個,我男人說韓將軍給了他這個,說以后遇見漢軍能救我們一命的!”
漢軍士兵接過令牌看了眼,嗯,看不懂……
看不懂字,也看不懂令牌的樣式,跟他們的任何一種令牌都不一樣。
“磨磨唧唧干什么呢?看中了就記個標號,等回去在特娘的發騷!”幾十步外,一名軍官厲聲的訓斥道。
“五百主,他有這個,說是韓將軍給他男人的,我看不懂啊……”漢軍士兵連忙上前將令牌遞給五百主。
五百主接過看了下,旋即扔到一旁的地上:“什么東西,還韓將軍給的呢,咋不說陛下給的呢?”
而五百主身旁的斥候卻微微皺了皺眉,旋即下馬撿起那塊令牌。
仔細的打探了一番,直接問道:“她男人呢?”
“跟著匈奴人主力呢!”士兵認得這人的身份,不敢有所隱瞞道。
“帶她走,態度好一些,也別太過分了!”斥候直接吩咐道。
“額……她想帶著他兒子,說才一歲!”
“讓她帶著,注意看著點……”斥候停頓了下來,然后搖了搖頭,道:“算了,讓她帶著她兒子過來,我有話要問。”
“諾……”
士兵連忙去告訴那匈奴女子,得到允許后,匈奴女子連忙學著漢人施禮表示感謝,然后飛速的奔向那躺在地上嗷嗷哭的嬰兒。
“什么情況?”五百主雖然有些疑惑,但心中也大概有些數了。
“斥候!”斥候神色嚴肅的說道。
他當然知道前期潛入草原的斥候基本上全部都成家立業了,而為了保護這些人的身份,以及防止意外情況的發生。
朝廷對他們也不是沒有安排的。
就比如這塊令牌,樣式看著很隨意,就像是隨意制作的一樣。
其實它就是隨意制作的,很是粗糙,上面雖然用漢字寫著,但寫的卻是他們的草原名字,然后在名字的左下邊,還有一道斜著的刻痕。
外人自然是看不懂的,但斥候們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份令牌主人的身份。
一位叫阿魯卡的男人,隸屬于左部的基層斥候。
很快,塔娜懷中抱著孩子被帶了過來。
簡單的一番問話,便了解到了具體的情況。
匈奴占領這里之后,留下了部分老幼婦孺以及上了一些年紀的男人看管這里的營地。
其他人帶著這個部落的青壯繼續征戰,他們壓根就沒有想到過,漢軍會從他們身后過來。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