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無赦!”
姬祎神色間一冷,淡淡地道:“一條連主人都咬的狗,留著作什么?”
他不會可憐梁五,更不會心軟,更何況他準備利用這機會殺雞儆猴,又怎么會輕易地放過梁五?
陶總管微微一怔,隨即對侍衛點了點頭道:“殺了他!”
他對梁五的生死絲毫都不在意,這個時候,不順著姬祎的意思處置,那么就等于是在戲弄姬祎,很容易就會將對方徹底地激怒,無論如何梁五作為一個小小的侍衛居然敢對晉國的王子祎如此無禮,簡直是死有余辜。
片刻之后,便有人將梁五的人頭呈了上來。
“陶總管,其他那三個侍衛也是形同虛設,希望能夠給我替換一下,以免再發生被人劫持的事。”
姬祎掃了一眼鮮血淋漓的人頭,漫不經心地道:“另外他們這些年在質子府所貪沒的錢財物資,也應該對我有一個合理的交待?”
他想報仇,沒有錢財怎么能行?
姬祎作為晉國質子,按理來說,宋國是需要定期給他發放錢財物資。不過姬祎之前是一個傻子,即使有發放,也落不到他手上,只能是趁此機會栽在幾個侍衛的頭上。
這點小事,對陶總管來說當然是輕而易舉。
宋國是出名的富有,些許錢財又算得什么?況且又不是讓陶總管出。
等到陶總管答應后,姬祎隨即私下對他表示愿意將所有錢財物資的一半送給他。
姬祎送禮給陶總管,一方面是為了拉攏他,希望能夠得到他的幫助,多了解晉國和各國的情況,同時為姬祎將來在宋國的活動提供一些便利;另一方面也是投桃報李,反正這送出去的又不是姬祎的錢財物資,樂得做個順水人情。
他很清楚要想復仇,就只有設法回到晉國,然后獲得權利才有可能;不然的話,作為一個質子,他永遠都沒有機會為蘇家報仇。
陶總管此時才知道姬祎所說的重禮是什么,然而他并沒有選擇接受,而是如數將這幾年姬祎該得到的錢財物資送到晉國質子府。
不是他有多么高尚,不知道貪圖錢財物資,而是他很聰明眼光很高,沒有將這點錢財放在眼里,他想要的是獲得更高的官位擁有更多的東西。
陶總管只希望與周邊各國保持良好的關系,以免讓宋國陷入到孤立無援的絕境,從而穩定他在朝堂上的地位。
正因如此,他不僅是與各國質子關系密切,而且在各國也有著不少的人脈資源。
再怎么說,姬祎都是晉國王子,交好于他,只有好處,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壞處,又豈是些許錢財能夠比擬的?
幾天之后,陶總管將原先護衛姬祎的三名侍衛去職的消息告知姬祎,又另外委派六名身手較好、為人機靈的侍衛負責護衛姬祎,再派人把錢財物資送到了姬祎的手里。
這點小事,根本不用進行上報,質子府內部就能處理,當然很容易。
對于陶總管的示好,姬祎可謂是求之不得,這也是他走出的第一步:只有在宋國質子府站穩腳,才能走出去;得到更多的支持,才走得更遠……
身邊伺候的侍女姬祎還算滿意,陶總管也就沒有更換,而替換的六名侍衛有了梁五等人的教訓,以及陶總管對他們的再三吩咐,也沒有人再敢輕舉妄動。
至于那些錢財物資,本來就是姬祎該得的,現在又正是需要的時候,姬祎不可能去無端的拒絕。
宋國質子府里有不少其他國家的質子,他們不像宋人那么忌憚晉國,自然也就不會將姬祎放在眼里,而是將他當成了白癡耍弄。
比如齊國質子姜陵,他是齊王姜普第五個兒子,身份和背景絲毫不比姬祎差,若不是為了拉攏宋國,齊王根本不可能會讓姜陵到宋國作質子。
而此前蘇家發生的慘案,也終究漸漸地平靜下來。
自從遭到蘇仙劫持,姬禺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再沉迷酒色,開始習武,結交賢能,積極地關注晉國得動靜。
眾人只以為是姬禺受到了刺激,才會痛改前非,倒也沒人在意。
相比起蘇家的慘案,一個不受重視的晉國質子,又算得了什么?
姬禺到宋國為質子已經五年多,然而卻在這半年時間里才了解了當前晉國的大致情況。
九月初,晉王姬惠去世,遺命四王子繼位。
由于驪姬這幾年不斷地殘害王子和公族,而太子、二王子、三王子又一向很有賢名,因此三人的黨徒想要作亂殺死四王子迎二王子、三王子回國繼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