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春風再次突擊發問:“劉婷來過荼靡山莊嗎?”
蕭長青奇怪地逐個看了看三人:“這個您之前問過,劉婷到底是什么人,我真的從沒聽說過。”
看他的樣子不像撒謊,不過他這樣的老江湖如果撒個謊都能被看出來也就別混了。
蘇春風幾乎可以斷定,蘇秋城剩下三個還能完成的任務絕非偶然剩下,這三個任務本身也是關聯的,雖然目前還不清楚劉婷和白云東有什么關系,可查實只是時間問題。
“蕭道長,您也看出白云東有問題了,可能涉及命案,他大張旗鼓地懸賞顯然是一心想要了那妖怪的命,你了解情況了卻只這么通風報信好像有點不作為。”
“我還能做什么呢,官方承認有異質生物,可不承認人死了變鬼化妖這種事,難道讓我報警?那豈不是成了道家笑話,再說白云東這么勞師動眾顯然有恃無恐,說不定真和他沒啥關系。”
“沒關系人家兩年如一日向他表白?”
“未必一定是對他,您也知道有些邪魅不過是某種執念所生,未必有過去完整的記憶,它們處于混沌狀態,盲目執著地做某件事,有時都分不清對象,不然早應該追到白云東新家去種花了。”
這話說得也有道理,蘇春風不打算和蕭長青繼續糾纏了。
“蕭道長,我個人很欣賞您有顆慈悲的心,暫且不談欺騙雇主,您縱容異質生物為害山莊的確觸犯了法律,按道理我們無權訊問這些,您說接下去該怎么辦?”
問都問完了再說這些其實就是威脅,蕭長青更萎了:“這事您說了算,扭送法辦還是讓我滾蛋都行,不過我還是懇求三位,這妖孽真的沒有襲擊任何人,只是來種種玫瑰而已,你們看這周圍,纖塵不染也是拜其所賜,如果可能就放它一條生路吧。”
“蕭道長,雖然你攪黃了我們今天的工作,三十萬就那么飛了,可我很佩服你這種舍己為妖的精神,這樣吧,我們會查明白整件事,你繼續管理這棟樓,有任何情況及時向我匯報,如果有哪個事務所可能危及那個妖怪,也馬上通知我們處理。”
“你們要徹查這事,為了什么?”
干掉妖怪是為了懸賞,繼續查下去只因為急公好義?蕭長青不太相信。
蘇春風聳聳肩:“我這人有強迫癥,凡事必須弄清楚才睡得著覺。”
蕭長青明白一旦答應就成了蘇春風的傀儡,以后指不定讓他干什么,才流露出點猶豫李奧娜已拿出手機對他晃了晃:“剛才我可都錄音了。”
到底有沒有錄音蘇春風都不知道,蕭長青賭不起也沒資格賭:“好吧,我聽您吩咐,不過有些話還是要說清楚,說我縱容異質生物為禍有些過了,我和它沒有利益關系。”
李奧娜把手機收了起來:“你時不時給各事務所蹲守的人員喂酒,顯然阻礙他們調查,因此才能霸著山莊住兩年,怎么能說沒有利益輸送?”
蘇春風已經說了這個猜測不合理,李奧娜還是拿出來扣帽子。
蕭長青搖頭嘆氣:“這都哪跟哪,他們也不是傻子,唉,好人難做。”
蘇春風又問了些白云東的情況,蕭長青知無不言,可他雖然是別墅管家其實并沒多少接觸,沒能提供特別的信息,總之富二代有錢,舞文弄墨有名,典型人生贏家。
凌晨三點時三人離開了山莊,已經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
路上胡笳問蘇春風:“您信這個道士的話?他表現得太乖巧了,幾乎有問必答有求必應。”
蘇春風笑著搖搖頭:“其實無所謂,無論他說什么做什么都改變不了什么,白云東必死無疑。”
李奧娜:“破壞咱們賺那三十萬了。”
“眼光放遠點。”
回到家三人都輕松了許多,死鬼并沒有再來,靜謐的夜色分外祥和。
夜游神饋贈的慧眼很可能只有夜晚才能激活,所以只能晚上和胡笳去尋找劉婷鬼,那么未來暗夜行者的作息規律也差不多是晝伏夜出。
不過類似調查白云東這樣事卻得白天,所以最合理的作息時間應該是凌晨四五點到中午這段時間睡覺,下午還能做些事情,搞不好以后基本就這么定了。
約好了中午吃飯時見,蘇春風在胡笳和李奧娜輪流盥洗時就上床了,這一天真的折騰夠嗆,雖然新世界時刻都可能有異常,他還是什么都不管不顧地沉沉睡去了。
直到有人按門鈴。
八點一過才睡了四個多小時門鈴就響了,真有點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