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蘇再一次回到林府，種千柔和紅霓裳已經快步迎了出來。
看著他面帶微笑的模樣，懸著的心這才算是放下。
“那個趙哲沒有為難你吧？”
種千柔不知道林蘇到底用了什么辦法。
可現在看起來，這一次他又大勝而歸。
“他挺乖的。”
重新回到后堂，林蘇一臉輕松道。
“乖？趙哲可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一直自比包公。”
種千柔無法相信，林蘇竟然用乖來形容這個那個食古不化的趙哲。
“官場之人，又有幾人會不懂形勢？現在我是順風順水，他知道我背后得到圣上支持，除非他想不開，非要碰個頭破血流，只不過……”
林蘇很少特別嚴肅。
而此刻的他，腦海中又回蕩起今早后花園，宋欽宗的眼神。
“若是等我逆風逆水的時候，原本的鴻毛都會變成泰山，活活壓死我，這就叫伴君如伴虎。”
雖然只當了幾天官，可林蘇卻明白一個道理。
現在他是有利用價值，宋欽宗這才全力維護。
一旦到了某種時候，他也將是宋欽宗第一個要除掉的人。
“自古忠臣良將，哪有幾個得善終的。”
聽聞此話，紅霓裳不由嘆了口氣。
種千柔身在將門，自然也知道帝王對于將帥的壓制。
“那怎么辦？”
種千柔望向林蘇，她知道，他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我需要培養一些耳目，最起碼，隨時可以知道汴梁城的一舉一動，只是這人選……”
短短幾日，林蘇就感覺到有些力不從心。
雖說戰場上有赤眼金雕降維打擊，可這龍蛇混雜的汴梁城、整個大宋的政治中心，他卻沒有一點耳目。
種家乃是西北將門，根不在汴梁城。
至于楊再興、關索等人，皆是虎將，不善探聽情報。
作為一個外來人，要想在這汴梁城扎下根，絕非一句話那么簡單。
眼下能暫時借大理寺之手，可未來怎么辦？
“侯爺，奴家或許能幫你這個忙。”
就在林蘇沉思，要如何破解眼前尷尬局面之時，紅霓裳突然開口道。
“紅姑娘，你有何辦法？”
林蘇一愣，望向紅霓裳。
算起來，也只有她是這汴梁城土生土長的。
“侯爺，奴家風月樓的姐妹，和我都是至親，而且這煙花柳巷之中，很多也都是我的姐妹，平日里時常走動，再加上一些姐妹，被贖身，嫁于官家做妾室，汴梁城內的一些動向也都了解，若是給我些時日，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眼線。”
紅霓裳的話，讓林蘇不由眼前一亮。
男人什么時候最口不擇言，那就是美酒當前、美女當懷的時候。
若是能讓那些姑娘仔細聆聽一些，必定是這城中密文。
而且，往來于煙花柳巷的人，大部分都是非富即貴。
可以說，她們的小道消息，將比任何人都要精準。
“若是能如此的話，那就太好了，最起碼，日后再有什么問題，也能小心提防一些，而且，最好是一些官吏的秘聞，到時候……”
林蘇目光之中，帶著一絲狡詐。
不是他奸詐，只是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朝廷，讓他只能想方設法自保。
若是掌握了百官的把柄，這對他來說，絕對是保命的東西。
而且，紅霓裳的心智，絕非一般女子能夠比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