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之中,林蘇和盧俊義相對而坐。
對于這個商戰場上摸爬滾打了一輩子的老商人,林蘇的民族大義,頓時消失無蹤。
軟的不行,硬的更不行。
否則,不就成為了他口中比金人還要蠻橫的存在。
“盧先生所言,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林蘇笑了,他早也就想到了這點。
畢竟,空口白牙,就讓這商人拿出大筆的錢財,著實有些困難。
再加上,大宋對于商人的打壓,可是格外的嚴苛。
“盧某也不過是說些心里話而已,國公到了寒舍,定要多住幾日,好好游覽一下湖光山色,我家中的廚子,也有些手藝,我已經命人準備些水酒,只可惜我年齡大了,無法陪國公暢談,就由靈兒作陪,若有什么,吩咐她做就好了。”
盧俊義淡淡一笑,立刻有兩個仆人走來。
用兩根棍子,插入他坐下的椅子,將他一路抬了回去。
“魯國公,還請稍等我換身衣服。”
靈兒聲音依舊冷漠,對著林蘇飄飄下拜,也趕忙走了下去。
院子里,只剩下林蘇和種千柔了。
“這盧俊義,雖是坦蕩之人,可對于錢糧一事,并不支持,而且……他還曾說過,他這雙腿,就是被宋官弄斷的……這兩日,我也在勸他,可他始終不為所動。”
種千柔趕忙將這兩天來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她也曾游說盧俊義借些銀子。
可他對于腐朽的朝廷,早已經寒心。
正如他說的,不管是金還是宋,對于他來說,只不過是換了個進貨商罷了。
至于民族榮辱,他并不關心。
“這種人,很難改變。”
林蘇并不鄙視他,反倒理解他話中的意思。
商人看利,絕不會感情用事。
能攢下這萬貫家財,盧俊義絕非常人。
都說慈不掌兵義不掌財,并不是沒有道理。
“那怎么辦?要不要再找別的人試試?根據我觀察,這解州還有其他幾個鹽商,雖說加起來也抵不上盧家,卻總比在這里浪費時間來得好。”
種千柔嘆了口氣,商戰讓盧俊義早已看破一切。
尋常的辦法,自是不行。
“既然借不到,又不能搶,也只能換了。”
林蘇卻搖了搖頭。
這個深藏不露的盧俊義,就是他此次借錢的目標。
他不需要更換,只需要找到方法。
“換?用什么換?”
種千柔好奇的望著林蘇。
“用腦子,不過,還要等等!”
林蘇神秘一笑,他找到了一個破綻。
正好自己腦子里存的東西,可以派上用場。
不多時,去而復返的靈兒,已經回來。
換上了黑紗長裙的她,依舊是沒有什么笑容。
“她是盧俊義的義女,平時就這樣……冷冰冰的,我從未見她笑過。”
種千柔壓低聲音,對著林蘇說道。
來府里這么久,她一直都是冷冰冰的。
“兩位,請坐!”
靈兒將兩人讓到上座,自己坐在旁邊陪著。
只不過,根本不會待人接物的她,幾乎不怎么言語。
倒是很快,一桌子酒席就置辦好了。
“這菜的味道,果然不錯,想不到盧俊義府中,竟然還有如此高手。”
林蘇沒話找話,他還需要了解更多。
但這菜的味道,果然很好。
“因為鹽好。”
惜字如金的靈兒,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