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必然留有高氏的族人，凡是沾親帶故者，一個不留……殺！”
林蘇的話，讓段正興心中一緊。
“魯國公，不可……高氏一族乃是大族……城中幾百口子，定有無辜之人……不能一概而論！”
段憐雪趕忙走上前來。
一直都沒有說話，可現在他決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非常時期，非常手段，若是城破，你認為高氏一族會留你段氏一族的腦袋嗎？你來告訴我，段氏子孫，便都是該殺該死之人嗎？”
林蘇的話，讓段憐雪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如果這般做了，你和那高泰明，豈不是都是魔鬼！”
段憐雪雖說誓要做巾幗，卻是溫室花朵。
平日里信奉佛法的她，若說真的要做，于心不忍。
“要想降服魔鬼，那就要比魔鬼更加可怕，你要明白，這是戰爭，同情敵人就是害死自己人，而且，我可以告訴你，我若站在高泰明那邊，你段氏一族，也絕活不了！”
林蘇冷冷一笑。
只有弱者才會將戰爭分為黑白斗，身為其中之人，只會想著如何殺死對方，保住自己。
這，就是該死的戰爭。
“佛法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這樣無情……怎是正義之師！”
段憐雪臉色漲紅，顧不得林蘇的身份。
一句話就殺掉百余人，這太殘忍了。
“沒錯，我確實無情，因為我上過戰場，我知道什么叫你死我活，我更清楚，敵人不死，便是我死，我若想活，則敵人必死，至于是不是正義，還是留給佛祖定奪，我只負責送他們下去，不過，你放心，你很快便會知道，戰場到底有多殘忍了！”
林蘇握著拳頭，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他，比誰都清楚戰爭。
不管是正義還是邪惡，戰爭就沒有干凈的。
“皇妹，閉嘴！”
段憐雪還想說話，卻被段正興一把攔住。
“皇兄，我段氏一族信仰佛道，怎能做這傷天害理之事！”
段憐雪望著皇兄，她無法接受如此的冷漠。
“難道，就因為我段氏信仰佛教，便要讓邪魔砍下我們族人的腦袋，看著他們踐踏百姓不成？我即為佛徒，自要除魔衛道，至于因果循環，我會用后半生來償還！”
段正興嘆了口氣。
林蘇說的沒錯，戰爭永遠是殘忍的。
他無法左右生死，無法左右戰爭。
但，他希望活著的是自己人。
“還有，立刻抽調兩千騎兵，我要給對方一點苦頭嘗嘗！”
林蘇深吸了一口氣。
眼前局勢，便是他有千條錦囊妙計，也需要戰場一搏。
至于這第一仗，便由他來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