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名蟊賊膽子很大,要不然也不會想到趁這個時候發橫財了,他們根本不怕這些東西,而是直奔宅子主人休憩的主房。
這一通翻箱倒柜,還真被兩人找到不少好東西,都是女人的金銀首飾。
“奇怪了,這次未免也太順利了吧,主房里居然沒有一個人,男人沒在家,總歸有女人在吧?這些女人用的金銀首飾,胭脂香粉,說明這主房常年有正妻住著才對啊,王顯你沒覺得奇怪嗎?”
“管他的,想那么多干什么。”
這次的收獲很豐厚,兩人捧著幾只大包出了主房,正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今晚的太過順利,刺激到兩人的內心貪欲,于是又把目光盯上其余幾間廂房。
連翻找兩間廂房,兩人都是收獲滿滿,那些精美的金銀首飾一看就是宅子主人家的妾室才能用得起,根本不是貧寒出身的丫鬟能用得起的。
“王顯,確實很不對勁,這一家人怎么一個人都沒見到?”
人心不足蛇吞象,此時正貪心上來的兩人,哪管得了那么多,他們都舍不得這戶富商人家的萬貫家財,難得碰到一回機會,都不想就這么輕易舍棄掉到手機會。
沒人更好,或許是臨時有門出遠門或走親戚去了。
雖然他們這時偷到的財物,已經足夠兩人逍遙快活好幾年的了,但人心的貪婪是無止境的。
當兩人摸到第三間廂房,才剛推開門,阿平忽然道:“王顯,你有沒有聞到一股怪味?”
王顯不以為意的回答:“的確是有一股怪味,也許是許久未開門窗通風,難免會有些怪味。”
他現在一門心思都是在看看屋子里哪里有值錢東西。
“不對啊,王顯你有沒有發覺,那股怪味越來越濃了?好像是越靠近這扇屏風,怪味就越濃,王顯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這時即便被貪心蒙蔽的阿平,也有點心里發毛了。
按理來說,他們這些梁上君子的膽子是最大的,可今晚也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一種心神不安的感覺。
黑暗的廂房里,王顯和阿平沒敢點蠟燭,因為擔心會被人發現他們正在私闖宅子盜竊,所以兩人摸著黑,悄悄摸到屏風前。
兩人都是慣偷,夜間勢力比常人好一些,在烏漆嘛黑的廂房里也能勉強視物。
當兩人站在屏風前,那股怪味已經非常刺鼻了,就連貪財的王顯此時也都察覺到不對勁了,兩人在黑暗里相互對視一眼,然后悄悄繞過屏風。
呼!
兩人的走動,在烏漆嘛黑的屋子里,帶起一股微弱氣流。
十幾張兩眼閉著,面色死灰,嘴唇烏青色的死人臉,出現在屏風后,在十幾張死人臉后長著一坨看不清楚模樣的巨大肉瘤。
就近在咫尺!
王顯和阿平嚇得臉上一下沒了血色。
“救…救命!”
夜幕下響起凄厲慘叫,恰好吸引來一隊正準備趕去滅火的鄉勇,二三十名鄉勇手舉火把的破門而入。
“頭,快看那間廂房的門是開著的,剛才那聲慘叫應該就是從那間廂房里傳出來的。”
當這些鄉勇一手火把,一手腰刀的沖進廂房里后,卻被眼前的血腥一幕嚇一跳。
地上全是拖痕的血跡。
有人想逃出廂房,可還沒跑到門口,就又被倒拖回去,一直拖到屏風后。
當這些鄉勇小心翼翼來到屏風后,舉著火把的手一顫,險些把手里的火把嚇扔掉。
臉上全都惶恐,驚懼,慌張。
十幾具面色死灰的死人尸體,有婦人、有小孩、有老人、有下人…他們的身體正如樹根般扭曲成一團,手腳、身軀緊緊纏繞一塊,十幾尸體緊緊貼在一起,已經分不出哪只手是屬于誰的,哪知腳是屬于誰的,因為他們的手腳全都如肉瘤般扭曲,丑陋的死死纏繞在一起,渾身遍布熟悉的黑色液體。
那些黑夜就如樹汁般,將這些手腳緊緊粘合在一起,無法分開來。
“救我……”
“救我……”
一聲聲痛苦的壓抑嘶吼,來自還未死透的王顯與阿平兩人的喉嚨。
他們此時也成為了這些丑陋人形樹根的一部分,活人彎折,扭曲的身體,脊椎骨被壓爆,內臟被擠爆,鮮血從七竅汩汩流出,求救聲音越來越虛弱,面色也開始變得灰白,體內不再流出鮮血了,而是也開始流出如樹汁一樣的黑液,將十幾具尸體牢牢黏合成一團更大的丑陋肉瘤。
雖然眼前這團肉瘤樹根一直是禁止,并沒有動,但正是因為靜止不會動,再去看兩個大活人的手腳、軀干跟十幾具尸體的手腳如樹根般緊緊纏繞一起,反而更加瘆人了。
“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