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岸邊看到那么多只木筏,又看到這有不少火光,當時就心想肯定是都尉將軍也帶人下陰邑江了!”
“見過住持,還有白龍寺二位高僧,想不到大家都聚集在這里,好我看到這邊有火光,馬上就趕過來。”
“咦,哭喪人兄弟二人也在,你們兄弟二人怎么跪伏在峽谷口哭喪?你們是在給誰哭喪出殯嗎?”
當看到一張張熟悉面孔,都聚集在這里,剛死里逃生過一劫的魁星踢斗,臉上欣喜神色更濃了。
鬼知道他這一路經歷了多少個怪事。
一路殺出血路。
這才好不容易終于走到千尸洞盡頭,上了岸。
一路見慣的都是死人或邪尸,現在終于見到這么多活人,喜悅之情忍不住溢于臉上。
“施主你不要緊吧?有沒有哪里受傷?施主在路上遇到了什么?老衲我這里有白龍寺秘制的上好金瘡藥,可以贈予施主一瓶。”白龍寺住持找空明和尚要來一瓶金瘡藥送給魁星踢斗。
魁星踢斗謝絕了白龍寺住持的好意。
“謝過住持的好意了,住持你放心,我沒事,也沒中尸毒,我們魁星踢斗生來就是為鬼舉足,專門踢那些僵尸、邪尸,區區尸毒還奈何不了我們魁星踢斗人。”
而當被問及他在千尸洞里遭遇了什么時,魁星踢斗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也不知道是哪個鱉孫使得爛招,居然把一個蛇蟒老巢都給屠了,那些蛇尸都快把水道給堵了,血腥味更是在封閉環境下久久不散,直接就引來了大量的水猴子尸怪!”
水猴子?
白龍寺住持聞言皺起眉頭。
這里若說跟那些水猴子最早打交道的,莫過于是白龍寺住持,還有晉安了。
魁星踢斗繼續說著:“我們魁星踢斗雖然能踢各種死而不化的尸體,可我這個北方人,水性普通,在水上發揮不出大半實力,更何況還是碰到被血腥氣味吸引來的,傾巢而出的大量水猴子,還有一頭修行厲害的水猴子尸王,差點就陰溝里翻船了!”
“當然了,如果換到陸上,我也不會這么狼狽了!”
魁星踢斗說得很篤定。
魁星踢斗看看在場其他人一身干凈,錯愕問道:“都尉、住持、哭喪人兄弟,你們來的路上應該也有碰到那些蛇蟒尸體吧?你們沒碰見那些水猴子尸怪嗎?”
當看到大家都是搖頭后,魁星踢斗的臉色頓時黑如鍋底了,大罵他怎么那么晦氣,偏偏被他撞見了那些水猴子尸怪。
“對了,跟我一同陷入水猴子尸怪圍殺中的,還碰到了別的寺院的僧。可惜,當我趕到時,他們已經被吃得快剩骨頭,沒能及時救下他們。”
聽到有人遇難,白龍寺三位僧人都嘆息的輕誦起超度佛經。
都尉的心情也多了幾分沉重。
接下來,魁星踢斗也開始找都尉他們打探起眼下情況,不久后,魁星踢斗也已經大致了解到這里的情況。
“鏡子?”
“出材經?”
“哭出一條活路?”
經過起初的欣喜,魁星踢斗終于注意到峽谷里動靜。
魁星踢斗看著朝峽谷里賣力哭喪,嗓子哭沙啞,一把鼻涕一把淚,眼眶都哭紅腫了的哭喪人兄弟倆,頓時肅然起敬。
要說到哭喪,還是哭喪人最專業。
誰家要辦個喪事,主顧家都沒掉幾滴眼淚,反倒哭喪人哭得比主顧家還孝順。
哭喪人要是哭得不孝順,又怎么能把彌留陽間不肯走的死人給送走,安心上路投胎?
思及此,魁星踢斗看著哭喪人兄弟倆,沉吟說道:“聽說哭喪人也不是什么喪事都肯接的,哭喪人不接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喪事,不接兒女不孝的喪事。”
哭喪人的黑袍子弟弟嗚嗚咽咽哭喪道:“嗚嗚,沒錯…我們哭喪人不接英年早逝的哭喪…因為白發人送黑發人本就是舉家悲痛的事…哀聲震天…能直達地府陰間,根本不需要哭喪……即便要哭喪,那也是只有父母長輩才能哭喪…我們不能替代死者父母長輩去哭喪,不然會損陰德、折陽壽,會有不祥之兆發生的……”
“……兒女不孝的喪事也不接…這種哭多了,會沾染因果報應…很快報應臨頭…會家破人亡…慘死荒野的……”
每個職業都有各自的隱晦禁忌與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