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綠林草莽此時看著新娘子在嫁衣曼妙婀娜的身子線條,精蟲上了腦,還在繼續鬧哄哄的起哄道:“掌柜的,我們看你女兒那雙腿夾實得緊,書生有什么好的,手無縛雞之力,哪有我們哥幾個身強體壯,有求必硬。如果那書生滿足不了你女兒,我們哥幾個倒是可以代勞他洞房花燭,代替他掀開小娘子的紅蓋頭,哈哈哈……”
“不是有句話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能死在你女兒那雙夾實的腿下,我們做鬼也愿意。”
這些綠林草莽越說越是污穢不堪。
滿嘴污言穢語。
把坐在大堂里的僅有幾名女性,如那對大戶人家出來的母女,聽得直皺眉頭,面露不悅。
雖然新娘子蓋著紅蓋頭,可那身材該凹的地方凹如幽深峽谷,該凸的地方沉甸甸,兩條修長筆直的長腿,婷婷玉立,不用看都知道那雙腿能夾死個男人。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這新娘子,就是個媚骨天生的勾人小妖精,哪怕蓋著紅蓋頭沒有露臉,就已經勾引得幾個大漢為她爭風吃醋起來。
“這……”
“這……”
客棧掌柜碰到這幫子油米不進的葷漢子,面露難色,眼看局面要失控,急得滿頭大汗,不知道該怎么應付眼前亂糟糟的混亂局面時。
此時,一女子的輕柔糯糯聲音,從紅蓋頭下響起。
“爹爹,女兒不會讓爹爹為難,還請爹爹能讓女兒自作主張的說幾句……”
穿著嫁衣,蓋著紅蓋頭,一直沉默不說話的掌柜女兒,此時開口說話,那聲音,楚楚可憐,泫然欲泣,聽得男人心里頭酥麻,渾身骨頭都軟了,這就是個勾人又磨人的狐貍精。
紅蓋頭下的葉娘,聲音哀怨的說道:“葉娘這輩子最欽佩的就是腹有詩書才華的讀書人,所以葉娘這輩子的心愿,就是想嫁一位書生。希望那書生能好好待葉娘,好好待家父,以后考上個功名,有個一官半職,不要當太大的官,只要能讓家父不用再每天起早貪黑開店,每天都要操心客棧生意就行。”
“但葉娘這輩子經歷坎坷,這輩子心不如人愿,第一任丈夫不是書生,剛成婚不久又逢噩耗,夫婿遭遇意外身亡……”
葉娘說到了傷心處,紅蓋頭下的她,輕泣出聲。
“得成比目何辭死,愿作鴛鴦不羨仙…今日幸遇到王公子,這首千古名詩里的意境,正好說中了葉娘的心坎,說中了世間女人這輩子最簡單但也是最可望不可求的心愿……”
“葉娘既然在座的賓客們自認為能取代王公子在葉娘心中的地位,那不妨開個斗詩會,如果有人在才學,才高八斗上勝過王公子,今日葉娘就愿意跟他成親,哪怕是當個三妾,四妾,做個沒有名分的小房也心甘情愿。”
“假如在場各位貴客在詩書才華上比不過王公子,那么想與葉娘成親的事就休要再提了,葉娘雖然只是一介普普通通的鄉野村婦,這輩子沒有讀過多少圣人言,可也懂得什么是孝心,什么是女子貞潔,如果各位一再相逼,葉娘今日寧愿撞死在這,也不愿拖累了我爹爹。”
葉娘雖然聲音楚楚可憐,可也是個貞潔烈女,說話間有進有退,把條件開出來給大家,以詩擺擂臺,大家憑本事贏人。
既不讓客棧掌柜為難,又保住了自己的貞潔。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這葉娘是個吃男人不吐骨頭,專門喜歡四分五裂吃書生的邪道女修,還真要被她這么副深情表演給騙過去。
隨著葉娘手指的方向,那群大字不識幾個的綠林草莽,下意識去看掛在柱子上的字畫。
這些綠林草莽里中少數幾個識字的人,開始念起字畫上的詩——
……
“梁家畫閣中天起,漢帝金莖云外直。”
“樓前相望不相知,陌上相逢詎相識?”
“借問吹簫向紫煙,曾經學舞度芳年。”
“得成比目何辭死,愿作鴛鴦不羨仙。
這些草莽漢子居然還真的對著字畫苦思冥想起來。
要不怎么說色令智婚呢。
就在這時。
客棧大堂里響起一個聲音洪亮的聲音:“不如讓小生嘗試一下?”
“既然葉娘憧憬‘愿作鴛鴦不羨仙’,這家客棧又叫鴛鴦樓,那么我就也以‘鴛鴦’為點題,為葉娘獻丑詩賦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