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月光被烏云籠罩,就如人心蒙上一層陰霾,在沒有星斗月光作為參照物,失去了時間的意義,這片黑魆魆天地也不知沉寂了多久,只剩雨聲……
忽然!
刨開的墳墓里,一名身穿蓑衣,頭戴斗笠,腰間佩一口雁翎刀,看著像是名江湖刀客的男子身影,從墓坑里躍身而出。
“一畫九揭,果然是反復輪回,要打破所有畫層才能跳出這種無限輪回嗎?”
蓑衣斗笠下,傳出晉安的低聲輕語聲音。
“晉安道長,為什么我們一摸那幅字畫,就出現在廢墟的鴛鴦樓客棧里?鴛鴦樓客棧不是已經被我們一把火燒成灰燼了嗎,為什么我們一摸那幅字畫就出現在另一座沒被火燒掉的鴛鴦樓客棧里?”
肉身里,響起黃子安的駭然,不敢置信聲音。
一具肉身容納兩具靈魂。
因為黃子安直接以靈魂與晉安交流,倒是不再結結巴巴口吃了。
于是,晉安簡單跟黃子安解釋了“一畫九揭”的原理,現在就連晉安也不清楚那幅掛在三水村里的古董字畫,到底有幾層宣紙,有幾道輪回。
如果真有傳說中的九層宣紙,那么他們一共要經歷九座鴛鴦樓客棧。
這第二座鴛鴦樓客棧,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義先生和鐘老三出手夷為平地的。
隨后,晉安開始反復往三水村趕。
進入第二層畫。
進入第三層畫。
每次他進入畫中世界時,客棧都已經被化為廢墟,他的趕路速度居然還趕不上義先生和鐘老三追殺古董商人,拆鴛鴦樓客棧的速度。
直到晉安要進入第五層畫時,他在畫前駐足停頓了下,隨著他每進一層畫,掛在三水村的字畫畫紙就會變薄一層。
晉安抬手輕輕搓揉了下字畫:“看來這伙古董商人的稀奇古怪本事挺多,但也并非真的強過頭,看來這張字畫還沒有達到傳說中最極品的‘一畫九揭’,才只有‘一畫五揭’的程度。”
“晉安道長是怎么看出來的?”黃子安語氣崇拜,他對晉安這一路上的膽氣過人是由衷折服了。
“因為這畫紙已經快要薄如蟬翼,再薄下去,已經無法揭層了。小心了,這最后一層,應該就是找到真正老巢了。”
屋子里光影一閃,原本還站在字畫前自言自語的蓑衣斗笠身影,已經憑空不見。
月黑風高。
山林樹影沙沙,黑漆漆如無數陰木正在鬼招手,好似正在對著活人勾魂,白天的青山綠水一到晚上就變地陰氣重。
最適合藏污納垢。
這是一座月下凄冷墳墓。
這座墳墓看起來已有不少年頭,泛著歷史的古舊,路邊的墓碑早已經不翼而飛,也不知這里的墓主人是誰…此刻,一名身穿蓑衣,頭戴斗笠,腰間佩一口雁翎刀,看著像是名江湖刀客的人影,踩著泥濘不好走的路來到墓前。
經過這么多年的風吹雨打,眼前這座墳墓也被削掉一層又一層,只剩下隱隱約約一層隆土。
若非事先就知道這里有塊墳墓。
人們很容易忽視掉路邊這塊小隆土,誰能想到這里會是塊墳地?
“嗯?”
這最后一層畫紙里的墳墓,并沒有被人刨開,說明義先生和鐘老三遇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