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安差點脫口而出喊“死小孩”,一想水神娘娘可能也在這里,他及時改口,他讓削劍留在原地保護好老道士,自己果斷跨出塔,大步撞進塔外的黑暗。
明白事態嚴重的徐安平、千石和尚也緊跟著出去尋找禍亂源頭。
“削劍,你說水神娘娘站在我們這邊,水神娘娘親骨肉的小旱魃怎么也得算是我們的小侄兒吧?”瞬間少了三人,變得空蕩蕩的塔里,只剩下老道士面有虞色的嘀咕聲。
此時的老道士面紅脖子粗,臉上表情尷尬,依舊不敢支棱直身子。
“小兄弟上次拆了小侄兒一條小胳膊,這次小兄弟會不會直接拆了咱們這個老愛哭鬧小侄兒的腦袋?”
“說起這事忘了告訴小兄弟了,讓他別把小旱魃打太兇,水神娘娘幫過我們多次,我們應該以感化小旱魃為主……”
老道士不是擔心晉安安危。
而是擔心起那小旱魃安危。
說著說著,剛才還不正經的他,忽然長吁短嘆起來:“如果第九幅壁畫預言是真,那小旱魃也是抵擋天地大劫的應劫人之一,說明本質并不壞,只是落入賊人手中暫時迷失本性,最后迷途知返……”
假如第九幅壁畫預言成真。
意味著等他們逃出地宮后會死很多人。
他們既想逃出地宮,又不想見到幾十萬百姓被洪水吞噬,家破人亡,這事不止糾結了老道士一路,他看出來晉安一路上閉口不談壁畫預言的事,又何嘗不是在刻意回避。
但他們遲早是要出去的,遲早要面對抉擇的那一刻,就如這一路上的所有事都在一一預言中。
“三師弟。”削劍木訥守在塔門口。
“啊?”
“呸呸,好好說話。”
老道士臉黑。
削劍轉動目光看向老道士:“剛才在陰路我恢復了些記憶,我好像見過第十一幅壁畫……”
老道士連忙喜色追問:“在哪里?”
削劍永遠都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木訥臉,就如他的回答同他臉上表情那么簡潔:“不死神國……”
不死神國?為什么第十一幅壁畫預言會出現個毫不相干,甚至相差千里之外的不死神國?難道寓意枯木逢春?或者暗喻應劫希望在西域沙漠深處?讓我們前往沙漠深處尋找拯救武州府百姓命運的契機?
可這也說不通啊,從康定國到西域沙漠深處,要橫跨漫長的沙漠戈壁之地,一時半會回不來,肯定來不及救武州府的數十萬黎民蒼生。
最主要的是,不死神國早就跟隨著那些西域古國消失上千年,千百年來一直有懷揣各個目的的人在尋找這座消失在沙漠古跡里的黃金神國,想要尋找長生不老的秘密,從沒聽說有哪朝君主找到過……
老道士反反復復念叨,蹙眉沉思。
他又問削劍有沒有想起別的記憶,削劍搖搖頭,他的記憶恢復類似受到外界環境影響的恢復一部分,并非自己主動恢復記憶。
“這是好事,既然能恢復一次就能恢復二次,三次…別想太多,等出去后讓小兄弟多請我們幾頭烤全羊,說不定吃到烤全羊,觸景生情下削劍你又恢復起更多記憶了。”老道士很樂觀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