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重新下雨,給地下水補充水源。
敕水符不是祈雨符,不能憑空變出水來,哪怕是祈雨符,這附近也要有積雨云才行。
聽完晉安的話,里正那張溝壑皺紋一樣的老臉上,非但沒有失望,反而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這樣就夠了,這樣就夠了,家家戶戶省著點花,一井的水完全足夠我們全村人用了。”
“這井水也不是完全枯竭,每天還會慢慢漲上來一些。”
“以前也遭遇過幾次干旱,大家不都照樣熬過來了,這次有晉安道長幫助我們村子,日子再難還能難過以前?我們感激晉安道長還來不及,又怎么會嫌棄少。”
世世代代生長在這片貧瘠黃土上的西州百姓,既有對水的渴望,也有十分簡單的滿足感。
這一夜,黃子山村比過年還高興,村里燃起熊熊篝火,大家圍著篝火載歌載舞,帶著西北人的熱情好客,還有芽面角子、花饃饃、酸辣子湯、噪子面、拉條子…只有過年才能吃上的特色美食,今夜全都熱情拿出來招待晉安,就是醋吃多叻舌頭有點麻。
大西北喜好酸醋與辣。
乘著酒興,就連山羊旁邊都栓著好幾頭眉清目秀小母羊,想讓山羊在大西北土地上多留幾個種。
西州的特色美食其實是烤全羊,本來村民們想宰幾頭羊助助興的,晉安趕忙心虛攔住,山羊就在旁邊直勾勾盯著他看呢,他這是在救黃子山村村民們一命啊。
這一夜歌舞助興,荒原上歌聲與篝火一直到后半夜才漸漸停歇。
翌日。
一日之計在于晨,晉安走出屋子,躍上屋頂吞吐朝氣,而后吃過幾個孫土根老倆口蒸的幾個饃饃后,他提出了辭行,準備離開黃子山村繼續出關去西域。
晉安是暫住在老牧民孫土根家過夜的。
一聽到晉安這就要離開,孫土根這就急了,但晉安去意已決,謝過好意。
當晉安收拾好行囊,讓山羊馱著充足的水,正要出村時,卻發現里正、幾位村老,還有全村人都等候在外面。
“晉安道長,您真要這么快就走嗎?”里正不舍道。
晉安看著全村人大清早一起放下手頭事等他,抱拳行了個鄭重道揖:“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我這次去西域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如果我要辦的事順利,等我重回西州府時還能有緣再相見。”
“其實老頭子我明白,晉安道長是有真本事的大人物,我們黃子山村太小,晉安道長遲早要走,只是沒想到這天來得這么快。”里正嘆氣。
“晉安道長,我們能請教下您師出哪門哪派哪座道觀嗎?”
“我師出五臟道教,道觀是在武州府府城的五臟道觀。”雖然好奇,但晉安還是如實回答道。
他可是答應過祖師爺的,要讓五臟道觀在他手里發揚光大,開枝散葉,所以他倒是沒有隱瞞自己來歷。
里正深怕自己記錯,還特地讓人取來筆墨讓晉安寫下字,然后認真看著晉安說道:“老土根剛與晉安道長相遇,第二天清晨就有天地顯圣的神跡,晉安道長果然帶著我們全村人找到水,我們覺商量一夜后都一致認為這西出圣人,一定就是指晉安道長您!”
“晉安道長您對我們村子有大恩,好聽的大道理話我們不懂,但知恩圖報這四個字我們黃子山村上下二十一戶人還是懂得的!所以我們都覺得應該在村子里給晉安道長您立一座廟,供塊長生牌,天天供奉香火為恩人祈福!”
晉安聞言一怔。
他苦笑搖頭道:“里正,這個禮太大了,我承擔不起。”
“如果大家真要感謝,就感謝二郎真君吧,昨天我用的是二郎真君敕水符為大家找到的水,功勞全在二郎真君,我給村里畫張二郎真君神像吧,大家要供奉就供奉二郎真君這位真神。”
當看到俊雅衣黃,威武神通,三目,手持三尖兩刃刀的二郎神畫像時,里正表情嚴肅,莊重:“這就是二郎真君的樣子嗎,一看就是位英勇善戰,威武厲害的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