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說到這里時,晉安聲音微頓了下,眸子閃過精芒:“如果我沒猜錯,被姑遲國奉為圣山的那座沙漠山脈,應該就是延伸至沙漠深處,鮮為人知的昆侖山脈一支小山脈。昆侖山一直被人信奉為圣山,所以姑遲國把昆侖山一支小山脈當作圣山也就能想得通了。”
雖然晉安說得有些復雜,但亞里他們這回總算是聽明白了。
亞里砸吧砸吧嘴:“進個姑遲國都這么復雜,隱蔽,也不知道一千年前去姑遲國做生意的那些商人是怎么忍受得了。”
阿穆爾一笑:“亞里兄弟你這回倒是說錯了,一千多年前流過沙漠盆地的古河道還沒消失,那時候的商人去姑遲國做生意其實是很方便的,他們不需要像現在這么費力找姑遲國圣山,貨船一路順風就行。現在是因為姑遲國消失,古河道也消失,所以我們只能借助‘化海圣山’這唯一的模糊線索,在沙漠里尋找姑遲國位置。”
哦?晉安嘴角微翹的看一眼面前的阿穆爾老人:“阿穆爾老先生看起來對一千年前的古人知道得很多,我都差點懷疑阿穆爾先生是不是活了一千多年,以前曾給姑遲國做過生意了。”
晉安這話讓阿穆爾臉上笑容一頓,然后重新恢復正常神色的搖搖頭:“晉安道長說笑了。”
晉安一本正經的嚴肅臉:“我沒在說笑。”
阿穆爾看一眼晉安,一時間沒敢接話。
哈哈,晉安突然放聲一笑:“好了,不跟阿穆爾老先生說笑了,我之前的確是在說笑。”
阿穆爾:“?”
要不是現在還是寄人籬下,估計他早已破口大罵晉安有病了。
晉安不再開玩笑了,好奇問出心中一個疑問:“阿穆爾老先生你和你的人找到了這片沙漠海子,那你們又是從哪里找到能進海子的船的?不要說你們是一路扛船進沙漠的。”
此時船還在隨著浪頭上下顛簸劇烈。
一輩子都只生活在干旱沙漠里的人,哪里遭過這種罪,亞里他們幾個人一直壓著胃里里的翻江倒海,精神萎靡,偶爾喉嚨咕咚滑動一下,強壓下吐意。
阿穆爾并沒有馬上回答,認識反問一句晉安:“不知道晉安道長你們這艘大船是怎么來的?該不會真是一路扛船進沙漠的吧?”
阿穆爾看著晉安。
晉安看著阿穆爾。
兩人突然同時哈哈大笑。
小奸巨猾的晉安,臉上露出天真無邪的耿直燦爛笑容:“說出來阿穆爾老先生先可能不信,我這人天生神力,我還真是從康定國一路扛著船出陽關進西域,一直扛船進這里。”
“?”
“!”
阿穆爾兩眼呆滯的愣住。
他見過厚顏無恥的。
但沒見過臉皮這么厚的。
這話分明就是鬼話連篇,在糊弄鬼呢,誰會真信了你的鬼話。
“晉安道長可真愛說笑。”阿穆爾差點被晉安的話憋出內傷吐血,他憋了半天只說出這么幾個字。
晉安:“有多好笑?”
阿穆爾:“?”
阿穆爾并不打算再接晉安的話了,他發現面前這個漢人道士好像腦子有點不正常的樣子,于是他自問自答的說道:“我們的船是砍倒胡楊木做的木舟。”
說到這,阿穆爾突然神神秘秘的壓低聲音:“晉安道長我看你們這艘船,很像那些沉沒在枯竭古河道里的老商船,你們找到這艘老古董的老船時,有沒有發現到什么特殊動靜,看起來有點不干凈?”
他壓低聲音說話時,還轉頭四處望望,仿佛在防備著誰會偷聽,而他防備的正是腳下這艘古船。
“什么特殊動靜?你見過跟我們這艘一模一樣的船?”晉安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