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些倒吊死人下方,則有一座祭壇,祭壇上長著一棵已經枯死的人面巨木。
已枯死人面巨木的光禿禿樹冠上,掛著十來個人面彩陶罐。
“這里怎么會有這么多死人!”
“這些倒吊的尸體好像都是女子的尸體!”
眼前這種陣仗,普通人一輩子都經歷不到,船上一片混亂,都是各種惶恐,驚懼的聲音。
最后還是亞里和蘇熱提同時出面才暫時壓下船上的吵雜。
此時晉安來到船頭,手舉火把打量著眼前的詭異巨大洞穴,眉頭擰起。
因為他在頭頂那些倒吊死人身上,察覺到了很濃的怨恨氣息,這么多慘遭剝皮極刑的人,導致這里陰氣深重,久聚不散,形成一個人為的聚陰之地,尸體常年在陰氣滋潤下,所以久而不腐。
“晉安道長這棵樹是怎么回事,怎么一棵樹還能長出陶罐來?還有,不知為什么樹上的那些陶罐,我為什么總覺得很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見到過?”
好不容易安撫好隊伍士氣的亞里和蘇熱提,來到晉安身邊,同樣是心頭發寒的看著眼前這個吊滿死人的巨大洞穴。
“因為那些陶罐上的人面雕刻手法,與之前在路上碰到的石瓶人面和崖壁上的人面雕刻手法都是一樣。”晉安手舉火把看了眼還驚魂未定的隊伍,他讓亞里和蘇熱提拿網繩從水里打撈幾具尸體上來。
剛才古船墜下瀑布的動靜有些大,沖起很高水浪,洞頂那些尸體掉落下來不少。
也多虧了那瀑布的聲勢浩大,只是因為水面一下變寬,水流變急,瀑布本身落差并不高,對船體并沒有造成太大損傷。
這艘老物件古船看起來隨時都要散架,卻總能幫他們化險為夷。
尸體打撈順利,晉安毫不避嫌的當眾驗起尸來。
驗尸的過程很快,當晉安重新站起身,按耐不住好奇心的亞里和蘇熱提兩人急忙催問:“這些女子尸首是不是有什么古怪,晉安道長是不是發現到什么,為什么要解剖她們驗尸?”
“不錯,我的確是有了不少發現。”晉安點頭說道。
“樹上這些陶罐叫人面彩陶罐,陶罐里有一種專吃活人器官祭品的人面蝽陰蟲。”
他一邊鎮定自若打量洞穴四周環境,一邊繼續解釋道:“按照這洞穴的形式來看,這里應該是姑遲國圣山用來祭祀的地方,頭頂那些被割掉臉的人,就是祭祀大典上的祭品,姑遲國把這些活人剝完臉皮后,又活生生倒吊在洞頂,獻給人面蝽陰蟲吃,順便讓人面蝽陰蟲在活人體內產卵,因為我剛才解剖幾具尸體時,都在她們體內發現了蟲卵。”
“你們不用擔心,姑遲國早就亡國千年,這些蟲卵少了后續祭品,全都死了,不用害怕這些尸體。”晉安見大家被嚇到,安撫道。
“按照我的推測,這棵樹應該也是姑遲國祭祀大典的重要一環,整個祭祀大典的步驟應該是這樣的——”
“姑遲國人先拐賣來女子或通過戰爭劫掠來女子,然后剝下臉皮,遭受百般痛苦,人生前越慘死后怨氣越大,則祭煉出來的人面蝽陰蟲陰氣更重,惡念最強……”
“剝下臉皮后,這時候的人在萬念俱灰下,會發出最痛苦的慘叫與最怨恨的詛咒,趁著活人怨氣最重時,把活人倒吊在洞頂,以怨氣鮮血滴落祭壇,滋養這棵人面邪樹,成為人面邪樹的生長養分……”
“隨著儀式開始,人面邪樹上的人面蝽陰蟲蘇醒,從割臉后的口鼻空洞鉆入人體內,或吃掉活人五臟六腑或在活人體內產卵…這是一個邪惡祭祀過程,人命在這個祭祀大典中成了最不值錢的祭品,而這種邪惡祭祀在姑遲國每年都要舉行一次!”
晉安心情越說越是沉重,他的凜冽目光,最后看向祭壇人面邪樹上垂掛著的人面彩陶罐:“后來姑遲國滅亡,被沙漠風暴掩埋在茫茫黃沙下,這棵人面邪樹少了活人鮮血滋養,最后跟著那些蟲卵一起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