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練武之人一身血氣陽剛如火爐,你們這些陰魂死尸連我的十步內都不敢近身,為什么你附身的這具兇尸不懼我的血氣陽剛?”那位嚴大人低頭看了眼差點被對方鋒利指甲刺頭軟甲的心口位置,重新抬起頭,眉頭微擰的看向九峰老人。
九峰老人沒有回答,他面無表情的把刺穿皮肉的尖銳斷骨,沒有痛覺的重重按回去,強行續接上被打斷的左臂骨。
看到九峰老人這兇殘模樣,即便連見多識廣的嚴大人,都不自覺的眉頭跳了跳。
對方是死人。
根本不怕疼痛和受傷。
但他不同。
他是活人。
有自己的顧忌。
論以傷換傷的拼命打法,在氣勢上就先低了別人一頭。
嚴大人沒有輕舉妄動,他瞇起兩眼,看著九峰老人,他在故意拖延時間,背地里正在悄悄準備殺手锏,同時也是在為守山人和風水大師爭取開壇做法的時間。
九峰老人強行續接好斷臂后,并沒有看一眼嚴大人,也沒有看一眼正在忙碌的守山人和風水大師,他抬頭看了眼夜色后,居然沒有對嚴大人乘勝追擊,而是很干脆的身影一轉,直接離開。
這出乎意外的一幕,把正嚴陣以待的嚴大人這邊人都驚愕住。
他們原以為今晚會有場生死惡戰。
今晚將要死很多人,恐怕要死超過一半的人。
結果誰能想到,明明是魔高一丈的兇尸,就這么放過他們了?
嚴大人也學著九峰老人,抬頭看了眼夜色,面色一沉說道:“西域晝長夜短,經過這么多折騰,過不了一個時辰,馬上就要到黎明了,他急著神魂回殼,怕被天地殺死。”
“那…嚴大人,我們還有必要繼續開壇做法嗎?”風水大師遲疑了下說道。
嚴大人不假思索道:“還有勞守山人和寧先生繼續開壇做法,防止那個被附身的兇尸去而復返,乘我們放松偷襲。”
沙漠的晚上風沙有些大,這讓開壇做法耽擱了不少時間。
守山人當場活宰一頭駱駝,拿桶接到駱駝血后,拿著還沒冷卻的溫熱活血與掃帚,開始在地上畫起一張巨大、猩紅的符咒。
沙漠里夜晚寒冷,那些溫熱駱駝血凝固得很快,就在他剛畫完巨大符咒,地上的血液已經凝固變成黑血。
原本的紅符,變成了陰風陣陣的黑符,有瘆人陰氣不斷的從黑符里溢出,隱約還聽到百鬼掙扎餓嚎聲。
當畫完黑符后,他找來兩枚木釘,這沙漠里找不到鐵釘就只能用木釘勉強替代了,他把兩根木釘深深打入地上畫好的黑符里。
九峰老人突然離開,嚴大人重新返回時,守山人和風水大師的開壇做法,正好到了這一步,還有一半沒完成。
“雖然我至今還不明白,為什么一個死人不怕捆尸索、鎮尸符,但既然至陽法器對付不了他,我就改用怨氣深重的陰符,嚴大人你放心,有這養尸符,不管他是陰魂還是尸,都能給您把人帶回來!”
守山人說話間,他拿出兩根紅繩,分別綁在釘入黑符里的兩根木釘,自己牽著另一頭另到法壇前,讓人幫他先牽著。
就在他準備下一步時,突然!
轟隆!
夜空下,猛然傳出一聲巨響。
“怎么回事?哪里來的聲音?”
“好像是房子倒塌聲?”
大家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愕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