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老夫婦攙扶著男子跪在和尚面前,三人下跪不停磕頭,苦苦哀求說著什么,應該是在求和尚出手救人。
和尚先是檢查了下男子身體,然后和那對夫婦交談幾句,看表情,和尚最后拒絕了夫婦二人,并不打算救人。
就在和尚下逐客令,想要關門趕人時,一直被老夫婦攙扶著的男子,突然一聲痛苦大喊,聲音聽著凄厲,瘆人,他痛得滿地打滾,好像正在承受極大痛苦,一邊打滾一邊嚴重咳血。
然后在晉安幾人的眼皮子底下,一根尺長的染血鋼針,被男子從喉嚨里咳出來,這么長的鋼針顯然是扎破了男子內臟或口腔,地上咳出一大灘鮮血。
當然了,現在是在走陰,那些鮮血并非是猩紅色的,而是黑白顏色。
看著那么長的鋼針被人從身體里咳出,艾伊買買提三人忍不住倒吸口涼氣,下意識摸了摸肚子和喉嚨,一身雞皮疙瘩都被寒炸起了,差點嚇得驚叫出聲。
這玩意吃進肚子里得該多疼,這人腦子有病吧,沒事吞那么長鋼針干什么,他們光是看著就覺得嗓子眼疼得厲害了…三人都覺得那吞針男子是瘋子。
就連晉安看著都覺得嗓子眼有點不舒服。
以前卡個魚刺都覺得夠遭罪的了,這吞下尺長鋼針自殘,得是多么多么瘋狂才干得出來。
只要是正常人都干不出這種瘋狂事。
那對老夫婦哭得淚流滿面,腦袋磕得咚咚響,不停哀求和尚救人,和尚看著男子再咳下去就快要死了,于是把男人抬進屋里。
三人抬著痛苦咳血男子,四人就從晉安他們身前急匆匆經過,仿佛無一人看得見晉安他們,抱著人直接走入里屋一間房間。
已經被勾起好奇心的五人一鳥,也跟了上去。
房間布置很簡單但很大,像是修行的禪房,最顯眼的就是一張長長柜子上擺放著的數件嘎巴拉,有人頭蓋骨酒碗、有腿骨笛子、有嬰兒指骨打磨的串珠、有脊椎骨做成的鞭子、有鑲滿黃金和寶石的佛牌……
這些嘎巴拉可不是民間那種中看不中用的裝飾品,而是全都經過僧人法力加持,刻滿了經文的厲害法器。
看那些嘎巴拉已經被人摸得泛白,表面光滑,圓潤,就能知道這些嘎巴拉法器一直在被人不停加持法力,每件嘎巴拉都是有幾十年火候的法器。
而這些東西,晉安他們白天時候檢查遍屋子并沒看到,說明是他們走陰時才出現的。
除了嘎巴拉法器外,另一張檔次看著更高的柜子上,擺放著數件擦擦佛,那些擦擦佛有大有小,有女人赤身裸體與佛陀相互擁吻的歡喜擦擦佛、有騎著雪山牦牛的擦擦佛、有玩蛇的擦擦佛、有白衣擦擦佛…其除此之外,還有數尊擦擦佛蓋著紅布,暫時看不出來是什么擦擦佛。
當然,在陰間里顯化的是蓋著黑白錦布,而非紅布。
五人里也就倚云公子能聽懂那些人的對話,所以晉安問對方:“倚云公子,他們都在說什么,這些人是什么情況?”
倚云公子:“那和尚的名字暫時不知道,但被那對夫婦稱為扎西上師,扎西在吐蕃是對得道高僧的一種尊稱。”
“這位扎西上師除了是位僧人,還是位制作嘎巴拉法器、擦擦佛的高手,我們看到的這一屋子人骨嘎巴拉和擦擦佛全是出自這位扎西上師之手。”
“那對夫婦的名字暫時未知,那得病男子的名字也暫時未知,那男子之前從扎西上師這里求了一尊擦擦佛,就是那個女人與佛陀相擁的歡喜擦擦佛,想要用這擦擦佛讓一直暗戀的大地主之女喜歡上他。本來這位扎西上師不想給這種人擦擦佛的,有種東西叫命格不夠硬,也叫命里無是莫強求,小心最后遭到反噬,傷人又傷己,但那對夫婦的祖上與扎西上師的祖上是舊識,礙于人情,扎西上師才把一尊歡喜擦擦佛贈予那男子。”
“后來的事就很簡單了,男子和那對老夫婦一家都是普通家庭,太過強求命里本無的東西,結果遭到了反噬,這個佛國里好像是有點地位的人家里都會供奉擦擦佛或嘎嘎巴拉法器用來護宅。那位大地主家里也供奉著一尊擦擦佛,歡喜擦擦佛被大地主家的擦擦佛給破了,擦擦佛破碎,從中掉出一對男女心臟…聽那對老夫婦的意思,那對男女心臟扎滿了鋼針,強行把兩顆本來遠離的心連接一起,強行撮合男女姻緣,隨著歡喜擦擦佛被破,男子遭到邪法反噬,扎在男女心臟上的一百多根鋼針全都被男子吞了下去……”
嘶呼。
艾伊買買提三人忍不住倒吸口氣。
這佛國的人果然全是瘋子,哪有用這種邪法強行擁有姻緣的。
當聽到反噬的后果時,再次下意識捂住脖子,感覺嗓子眼一陣陣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