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晉安身軀挺拔,一步一步逼近墻上人骨鏡時,在鏡子里,他看到身后的阿平終于完成黑化,失去理智的臉上出現三張小畜牲的咆哮面孔,仇恨瞪向紅衣傘女紙扎人,然后手提黑鐵刀的砍向紅衣傘女紙扎人。
這三個小畜牲想要讓當年的慘案再現,用手里同一把菜刀,活剖開紅衣傘女紙扎人的肚子。
若說這三個小畜牲最恨的人,莫過于晉安和紅衣傘女紙扎人兩人了,甚至還遠在對阿平的仇恨上,若非這兩人,他們也不至于下場這么慘,每天都經歷著被扒皮抽筋并吃下自己肉的極刑。
正是因為如此,這三個小畜牲又怎能不怨恨上眼前兩人。
所以一有機會就癲狂殺向紅衣傘女紙扎人。
那既瘋狂又仇恨的目光里,藏著最麻木無情的冷血,他們要用這世上最殘忍的方法,折磨眼前這對狗男女。
雖然明知道這很有可能是人骨鏡又一次以善為餌所布下的陷阱,但是他無法做到漠不關心紅衣姑娘和阿平的安危,他做出了同紅衣傘女紙扎人一樣的選擇,眸光凌厲的轉頭看向身后二人。
因為。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善念。
他的良心與道德譴責無法做到完全漠視生命。
當看到身后二人都還安全,二人都還在艱難支撐時,凌厲的眸光稍稍變得溫和,此時恰好是紅衣傘女紙扎人的目光恢復了短暫清明,她看到晉安轉頭關心看向自己二人時,便什么都明白了。
沒有痛苦表情,沒有撕心裂肺喊叫,唯有眼里的烏光越來越甚,如烏云蓋住黑月,爆發出讓人顫栗的殺氣。
咔咔!
咔咔!
她背后那些鋒利勾魂鎖鏈在空中舞動,在虛空中擊打出一圈圈陰氣漣漪或血光漣漪,如一條條懾人奪魄的大蟒,不停突破身體極限,一點點朝人骨鏡逼近刺去。
只是這次強行掙脫囚困的攻擊,依舊落了空,沒有攻擊到人骨鏡本體。
在這個遍布大大小小鏡子的特殊房間里,這人骨鏡的位置虛實不定,就是無敵的存在。
而這么片刻時間掙脫囚困,對紅衣傘女紙扎人的心力耗費極大,下一刻,她陷入更深的精神混亂中,再也無法幫到晉安。
看著再次陷入困境的紅衣姑娘,再看一眼良心黑化已經快要接近四分之三的阿平,晉安眸光森寒,沒有再在這些兒女情感上浪費多余時間,繼續轉頭堅定不移的向人骨鏡逼近。
此時,鏡子里映照出的晉安三人,全都詭笑看向還在不知死活走來的晉安,眼睛里露出陰謀得逞的陰險邪笑。
鏡子里的晉安影子,照出了腸胃五臟,照出了一顆跳動的心臟,它開始在身上筆畫,戲虐看著晉安,仿佛是在嘲諷晉安的不自量力,不管晉安是獨自一人逃跑還是留下救人,都逃不過一死,三魂七魄成為它道行精進的血祭祭品。
最后,它決定先從晉安心臟開始。
玩弄人心,戲虐人性弱點,才是它的最愛,五臟六腑陰陽顛倒,斃命太快,太沒有慢慢玩弄的樂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