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消息傳開,以后要殺那人,可就麻煩了。”李凌志心中暗嘆一句。
讓他沒想到的是,那些背地里的人這般關照梁書榕,光靠他一個人估計是完不成這件事了,只能從長計議,回去之后他必須好好查一查那白發老者的身份。
喝完了那一壺梅花酒,李凌志隨后便起身準備離開這酒館。
“結賬。”
張銘抬頭看去,答復道:“八兩銀子。”
李凌志倒沒覺得這酒貴了,拿出一錠銀子扔了過去,轉身離開了酒館。
張銘眨了眨眼,握著那錠銀子,嘀咕了一句:“這人倒挺痛快的。”
“喵。”懷里的小七見那人走了,這才敢出聲。
燕北安沒給小七不安的感覺,這李凌志卻讓它心生膽怯,二者皆是殺伐,只是走的路不同罷了,也是因此,燕北安本身雖然冷漠,但卻有一股儒生氣息。
陽光落在那官道之上,張銘抬頭望去,每到這個時候,酒館總是少了些生氣,死氣沉沉的。
他想著自己是不是也該去找個小二了,也不至于讓這酒館如此平淡。
張銘愣了愣,嘀咕了一句:“要不,去建安城逛逛吧。”
那里可比這酒館熱鬧不的多。
況且,張銘也想再去聽聽戲,若是生活一直寡淡如水,放在常人身上,卻只是一種悲哀。
“走,小七!”
“喵。”
……
……
這七日里一天比一天熱鬧,每夜皆是燈火通明,人來人往,許多不是鬧市的地方都出現了不少小商小販。
張銘趕上了城門關閉的最后一刻,進了建安城。
臨近黃昏,眼看著太陽便要落山了,張銘抱著小七趕著跑到了上次的客棧里。
“喲,客官又來了?還是住店嗎?”客棧掌柜滿臉笑容。
張銘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客棧老板居然還記得自己。
“照樣,上房。”
照例開了間上房,隨后他便抱著小七便出去轉悠了。
黑夜降臨,敲鑼人照例從每個巷子里走出來,招呼著各家各戶的人點起花燈。
“鐺!”
“點燈咯!”
相比起第一天來的時候,今日掛的花燈要少了些,昨夜大雨毀了不少,都還沒有買新的。
張銘抱著小七看著,敲鐘人看著一盞盞高掛的花燈嘴角洋溢著笑容。
張銘走上前去,忽然開口問到:“老人家,你在這敲了多久的鑼了?”
那年邁的敲鑼人愣了愣,回頭望去,只當張銘是個路人,咧嘴笑道:“老漢我都敲了四十多年咯,這片基本上每年都是我在敲,嘿嘿。”
老漢就好像是述說自己的平生最大的榮譽一般,手中的銅鑼搖晃著,一雙草鞋破爛不堪,但他仍舊感到樂此不疲。
每年敲七天的鑼,敲了四十余載,確實是一件值得夸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