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父親安大潘,是本市某個國有企業的會計,安然母親是中學數學老師,一家人住在安大潘被分的職工樓里。
去年到現在,兩人都沒見過自己閨女了,昨天接到女兒的電話,說今天要帶部隊里當大官的準女婿回家探親,樂的老兩口合不攏嘴,連忙請了一天假,在家忙活著準備了一桌子菜。
安大潘平時注重臉面,看著左鄰右舍家的孩子們都有出息,出國留學什么,心里那叫一個羨慕啊!
好不容易等自己閨女回來,還帶上一個做大官的女婿,安大潘總算有了吹噓的門面。
從昨晚上就各處宣傳,見人就說自己女婿是大官,要登門拜訪,就差那個大喇叭在小區內吆喝了。
可今天一天都過完,別說女婿了,連個人影都沒見到,安大潘心里好受才怪。
牛批都吹出去,如果人不來,這老臉今后還往哪擱啊?
安大潘越想越郁悶,在小區內四處瞎溜達,一直在琢磨這件事。
樓下坐在石桌上打牌的同事,見安大潘一個人下樓,笑呵呵的道:“喲,這不是老安?又下樓看你家姑爺來沒來?”
安大潘臉頓時一僵,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啊!
現在,他最怕見到這左鄰右舍的同事。
牛比吹了,卻沒實現,活生生的打臉現場。
“呵呵,不用看了,我們都在這兒給你把風呢,鬼影都沒有!”
“大潘啊,我們都知道你是吹吹牛,過過嘴硬,你家姑娘也就是個小尉官,你非要整個當大官的姑爺出來?這部隊上的大官,至少都五六十歲以上了吧?呵呵呵。”
被幾人一頓調侃,安大潘氣的憋紅了臉,吼道:“你們幾個別不信,我至于說謊嗎?等我姑爺來了,保準嚇死你們!”
“好啊,那我們等著看你姑爺到底多大的官!”
一群人相視一笑,繼續打牌。
安大潘心里那叫一個憋屈。
悶悶掏出煙抽著,一根接一根,直到天黑,也沒見任何風吹草動。
半包煙抽完了,打牌的鄰居回家吃晚飯,又跑出來看熱鬧。
“老安,天都黑了,快回家洗洗睡吧!”
“你家姑爺架子大,是大官嘛,今天來不了咯!”
“哈哈哈哈!”
一行人笑著起哄。
安大潘的臉越來越黑,就跟鍋底灰一樣。
“哼,我家閨女說了,他們今天回來,就一定會回來!要走你們走,我等……”
話沒說完,從前方黑暗中突然射出兩道強烈的光線。
嘀嘀。
同時,伴有汽車的鳴笛聲,兩輛車一前一后,朝這邊行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