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禁不住搖了搖頭，伸手朝那女鬼一指，鬼身滴溜溜一轉，一張鬼臉便面對著王小虎了。
“媽呀……鬼……”看到女鬼的一瞬間，王小虎跌坐在床沿，隔了好幾秒，嘴巴里才吐出幾個字，“這鬼，也太惡心點了吧……”
惡心？凌夜淡淡一笑，扔出一張靈符，貼在淹死鬼的后脖子上，隨后揮手道：“速速變回你平常的樣子！”
見識過凌夜的手段，女鬼哪里還敢違拗？
原地轉了個圈，又變成了一開始爬進來時，那青春貌美的模樣。
旋即，王小虎一臉慘白，將雙腿抽回床上，整個人縮向床角。
或許是他那身軀過于笨重，不等縮到床角，那上下鋪的鐵床，就“嘩啦”一陣散了架。
王小虎四仰八叉的跌落在地，床架子以及上鋪的一些雜物，紛紛落到他的身上。
兩只手亂劃亂舞，也只是撐開床架子和上鋪的床板，王小虎幾乎要哭出來：“不……啊……小凌子，收了它……快收了它，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
“嘿嘿……”凌夜促狹地笑道，“干嘛呀？不是說好了，它是鬼，你就做寧采臣的嗎？來，站過來，好好看清楚……這臉蛋，還有這身段……”
“不，我不要過去……”王小虎雙手直搖，先前撐開的床架子和床板，失去了支撐，坍塌下來，不等他說完想說的話，便砸在了他的頭上。
血都出來了，不過，王小虎似乎一點也不覺得痛。
女鬼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掩面哭泣，道：“虎哥，你不是說，要和我白頭偕老，不離不棄的嗎？怎么能這么心狠？嗚嗚……”
“閉嘴！一只淹死鬼，敢迷惑我的兄弟，真是好大的膽子！”凌夜一臉寒色，冷聲道，“若不是為了讓肥貓看清你的面目，早已叫你灰飛煙滅！”
女鬼的哭泣聲頓時止住，盯著王小虎，戰戰兢兢地哀求：“饒命啊……虎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幫我求求情……我不想灰飛煙滅……這位帥哥，我有冤情……我原本也是這道學院的學生，兩年前在靜心湖邊，被湖里的一只百年老鬼所害……嗚嗚……是它逼迫我接近新生，然后挖心臟給它修煉……我也不想這樣做啊，真的是迫不得已……”
“原來是這樣……”情緒恢復了一些的王小虎，一對小眼睛里現出一絲憐憫，囁嚅道，“小凌子，看在它是受了脅迫……要不，就饒了它吧……”
凌夜將臉一沉，道：“人鬼情未了是吧？好啊，你娶它吧……我這就替你寫喜柬，請兄弟們都過來參加你們的婚禮……”
“小凌子……不，不是娶它……”剛剛緩過來一些，推開身上雜物，站起身的王小虎，立即又蹲下去，縮回到原處。
凌夜轉身，面對女鬼，眼神里全是冷酷：“受脅迫就是你害人的理由？枉死對吧，枉死也進不了冥界，不如就此煙消云散，免得再受輪回之苦。”
女鬼一臉驚懼，卻不知該如何辯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凌夜伸出右手，捏起了指決。
就在這時，縮在一角，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的王小虎，猛地一躍而起，將他那兩百多斤，近三尺寬的身板，擋在了凌夜和女鬼之間。
隨即伸手扯掉女鬼后腦勺的靈符，道：“快跑，離開道學院，逃得越遠越好……”
女鬼愣了一下，嘴唇抖動，似乎想說什么。
不過終究什么都沒有說出來，便化作一道輕煙，朝窗外飄去，眨眼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