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茹趕緊進房,再出來時,手里捏著一扎紅皮,一個勁的往王益民手里塞。
“我代表孩子向你說聲對不起……哎,拿著買瓶酒喝,家里就這么多現錢,別嫌少……”
凌夜打眼一瞧,母親拿出來的,估計得有三千多塊……這還少呢?買酒,要是買餐桌上那種,二十來塊的,也不知道那警車能裝上不……
唉,真是應了那句古話,“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自己從昨天就開始準備,今天又忙了大半天,還丟了一輛八百多塊的山地車,總共才收獲一千九百塊,其中還有兩百,是昧著良心坑吳茜的。
那幫損友,不,全是井底之蛙!居然驚為天人,說什么做道士,是這世間最賺錢的行業……
我呸!做道士能跟警官比?瞧瞧這王益民,這才上凌家,待了幾分鐘?
這一刻,凌夜暗暗給自己的人生,設定了一個目標……就是高考,第一志愿,一定得填警官學院。做警官,是又威風又掙錢。
不過,讓凌夜稍稍有些意外的是,王益民伸手,居然沒有接過那扎紅皮,而是直接將母親手上那一扎紅皮打落在地。
“警告你們,向警官行賄,是犯法的行為!”王益民的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企圖拿這么點錢,妨礙我們執行公務,簡直是做夢!銬起來!”
這一身正氣,徹底將凌夜給征服了。
他主動安慰祖母和父母,誠懇地對王益民表示,愿意承擔該承擔的責任。
隨后心虛的訕笑道:“我真的不是惡意撥打報警電話,能不戴手銬嗎?”
王益民怔了怔,扭頭看了看另外三位警官,道:“不戴手銬,我怎么知道你不會畏罪潛逃?老實點,別想著耍什么花招!”
“王所長,”王益民身后一名警官,悄悄拽了拽他的衣服,說,“算了吧,還是個半大小子,逃不了……”
王益民愣了一下,將手銬晃了晃,收了起來,道:“帶走!”
凌夜瞅了他一眼,隨后又安慰祖母和父母幾句,便被四個警官押出門,上了警車。
開車的,是一個二十多歲,英姿颯爽的女警。夜色中,她一臉冰霜,似乎瞅了凌夜一眼,便在不少張莊人的注視下,鳴響警笛啟動警車揚塵而去。
凌家,一臉驚慌的凌富德,趕緊給妹妹凌琳打電話……
電話那頭,凌琳愣了半天,道:“哥,他們出示警證了嗎?嗯,沒有啊?警號……哦,叫王益民?有這個人。嗯,濱江所副所長……放心……哎,我馬上過去看看……沒大事,查實了也就是罰款五百,拘留兩天……我知道,這里面肯定有問題,小夜就不是這么胡鬧的人。”
警車內,凌夜郁悶到了極點……他想不明白自己抽的什么瘋,怎么就惡意撥打報警電話了。
早晨那輛山地車,確確實實是被人偷了。不過聽王益民的意思,似乎是山地車不值多少錢。
還真不了解,丟東西需要價值達到多少,才可以報警。這就是法盲的悲哀啊……
不能說是悲哀,應該是活該!怎么說也是高三的學生,居然還沒有縣城里的那些小偷懂法!
不懂法也就算了,最可恨的,是明明知道,這個社會管閑事會招惹麻煩,還忍不住打了那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