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厲鬼”兩個字,慌忙道:“厲鬼,怎么就成為厲鬼?”
“不瞞你說,我之所以過來,就為了這個事。”朝馬道長看了看,凌夜嘆了口氣說,“你兒子不是壽終,暫時進不了冥界,投不了胎……要是正常情況,命魂是在人世間游蕩,直到陽壽耗盡。可是它有怨氣,仇,談不上報仇;冤,不伸,它不甘心啊……”
賈樹軍的二大爺吃驚道:“成了厲鬼,會不會害人啊?”
厲鬼會不會害人?通常來說,人鬼殊途,即便是厲鬼,也不會無緣無故害人的。
不過有惡人,必有惡鬼。而且很多時候,鬼害人并不存心,可是站在人的角度上看,它也是作惡……
比方,避之不及時撞上了;不經意間看到嚇著了……
就好像那一夜,凌夜就因為看到何喬遠橫穿公路,將警車給撞到行道樹上,造成廖霞受傷。
很多時候,鬼“作惡”不是出于它們的本意,但是賈樹軍不同……
賈樹軍是冤死的,是吞噬怨氣成為厲鬼的。如果不是被何喬遠壓制,早就作惡了……
在凌夜的心目中,其實算不上作惡。如果不是想到這件案子,有可能牽涉到廖霞,在何喬遠移交的當場,說不定就將它給放了。
與凌琳交流之后,凌夜又懷疑他的小姑姑也脫不了干系,自然更不會輕易讓它“自由”了。
不過,要讓凌夜將其給滅了,卻是過不了內心的那道坎。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害人……”凌夜又喝了口水,說,“反正化為厲鬼,如果放任不管,肯定會死人的。”
“不能叫小軍害人啊!”賈樹軍的二大爺和父親,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
凌夜朝他們看了看,隨后說:“既然是這樣,那我就將它滅了。”
“滅?滅是什么意思?”站在賈樹軍父親身后的,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女子,開口問道。
凌夜朝它看了看,道:“人死為鬼,鬼死……那就塵歸塵,土歸土……”
“不!我弟弟是冤死的!我絕不同意他連鬼都做不成!”那個女子帶著哭腔吼道。
“可是,也不能叫小軍害人啊……”賈樹軍的二大爺說,“人死如燈滅……”
“二大爺,您一直教導我們,不能害人,做人做事不能違背良心。可您瞧瞧,得到好報了嗎?”那個女子走到賈樹軍的二大爺身前,說道。
“那也不能害人!”賈樹軍的二大爺伸手一拍桌面,“你爺爺是怎么死的?為什么死?不就是覺得小軍害了人,他丟不起老臉嗎?”
“二大爺!你沒聽這位道長說嗎?我弟弟是冤枉的!我弟弟沒有害人!他是冤枉死的,是被別人給害死的!”那個女人哭著說。
人群沉默了下來……
賈樹軍的母親,蹣跚著走過來,對著凌夜就跪下了。
“哎呀……”凌夜趕緊站起身,雙手扶住她說,“不……不要這樣……您起來,有什么話,起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