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百納袋里的一百多只鬼,不再構成威脅,又將心比心,覺得鬼肯定也向往自由。
凌夜沒有讓那些鬼,繼續留在百納袋中,而是在從縣衙回旅館的途中,將它們都給放了。
放之前,凌夜對它們進行了一番告誡:有怨可以報怨,有仇可以報仇,只是不可傷害無辜。膽敢違反,后果就不是禁錮,而是直接湮滅。
一百多只鬼諾諾而去,凌夜頓時感覺一身輕松。可是,輕松的感覺,也僅僅是維持了睡一覺的時間……
凌琳的預判,讓他深刻感受到什么叫無力;回到張莊想到王益民,又記起何喬遠說的,王益民做了很多齷齪的事。
這才早早準備好一張護身符……凌夜發現,現在有能力做的,也僅僅是如此了。
第一次見王益民,沒有一絲好感;醫院再見,稍稍有點改觀;等到從何喬遠口中得知王益民變成植物人的原委,凌夜甚至覺得,他死有余辜。
這一次從縣城郁郁而歸,也不知道是凌琳的話讓他有所觸動,還是覺得是他的金主,對王益民居然沒有了一丁點的惡感。
應該是看在錢的份上,畢竟收了人家十一萬(十萬做法事,一萬是壓在租批上的)。
凌夜這個人,一直沒有什么是非觀念,而且自私,厚臉皮……
滅姬芳,封賈樹軍,將百納袋里的鬼放空,都是站在他自己的角度考慮問題,順從的都是他內心偏執的想法。
尤其是從百納袋里放出那一百多只融合了怨氣的鬼,表面上看,是給予那些鬼自由。實質上,何嘗不是在漠視部分陽縣人的生命?
給王益民準備護身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最多能算是良心未泯。
不過放鬼的事,還真拿他沒轍。即便是刑警隊,認定他是涉黑的二當家不難,指責他放鬼害人,還真不敢。
好在那些鬼,剛剛從百納袋里被放出來,都比較安分……
王益民身上有護身符,自然不會出什么事……除了王益民,一直到道學院招生考試開始的前兩天,凌夜也沒有聽到,陽縣境內有什么靈異的事發生。
這段時間,連電話響起的次數都不多……
吳茜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聶澤越如凌琳預料,沒有放出來。暫時也還沒有被起訴,不過涉黑的風聲是真傳出來了。
還有就是接到付穎的一個電話,囑咐他近期不要跟凌琳聯系,同時告訴凌奶奶凌琳出差了。因為凌琳牽涉到幾起案件的公訴,正在接受審查。
凌夜沒有向凌奶奶轉達付穎善意的謊言……別看只是短短的兩天,張莊距離縣城也不算近,又有些偏,可是并不蔽塞。
縣衙地震,各部門的主官都被“協助調查”的消息,早就傳到張莊。
鄉下人愚昧,卻沒有一個人,對凌家有微詞。聚在一起感慨時,提到凌琳,也只是唏噓……
曾幾何時,凌琳是張莊有史以來的第一個大學生,被譽為山溝里飛出來的金鳳凰。
凌琳成了凌檢,也沒有替張莊人辦個什么大事。可是張莊人依然以她為榮,感慨最多的,就是她太低調,有些潔身自好。
淺薄無知的鄉下人,不懂什么大道理,只是說水太清無魚,否則的話,凌琳估計能調到慶市,也就躲過了陽縣縣衙這一劫。
凌夜沒敢告訴別人,是他貿然行事牽連了凌琳。到慶市考試,也沒敢給凌琳打電話,和王小虎直接坐吳茜家安排的車子去的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