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行頭上千塊,在這個時代不算什么。不過對于昔日的凌夜,以及現在的這個道士來說,都是不可想象的。
別看一炷香賣八百九十八,實際上這些錢,跟這幾個道士關系不大……都是寶龍觀的收入,他們,每個月也就拿三千來塊工資。
話說回來,三千來塊工資,已經不少了,慶市人的平均工資也就這個數。相比之下,他們的工作量可是輕松不少,還包吃包住,還可以盛氣凌人。
不過話說回來,做他們這個工作,眼力勁還是需要的……什么人得罪不起,什么人不能得罪,得看準了。
說白了,他們就是最低一級的祭酒道士,別說修煉道術,道家經文都不定能背上兩篇。
真要惹出什么亂子,寶龍觀肯定會毫不遲疑,以“臨時工”的名義,將他們逐出寶龍觀。
這個時候,凌夜在他看來,已經近乎“不能得罪的”了……他感覺凌夜很無賴,來禮敬三清還訛人。
接過那張十塊的也沒看,往左手那一沓錢上一放,順手抽出一張面值二十的,遞了過去:“給你二十,這張不假了!”
凌夜嘴角微微牽起,笑道:“這二十塊,還是你留著吧……能坐幾趟公交了!”
他一邊說一邊轉身朝大門走去,將那道士連同圍觀的眾人弄得莫名其妙。
突然間,手上拿著沉香的小道士吸了吸鼻子,道:“什么味道?臭臭的,像是什么東西燒著了。”
眾人四下一看,很快有人發出尖叫:“誒!誒!那個道士,你手上的錢燒起來了!”
那道士趕緊朝手上看……可不是嗎,手上厚厚的一沓,足有兩三萬塊,全都燒起來了……
將這么多錢拿手上,道士可不是炫富,為的是要告訴前來禮敬三清的善信,別的善信購買沉香都慷慨、踴躍。
這會兒燒起來了,燒的可都是公款啊!從庫房里領出來的每一支,可都是有數的。
那道士來不及奇怪,這火是怎么著的,在手上燒為什么不燙手,慌忙將那沓錢往地上一砸,然后用腳踩……
另兩個道士也趕緊過去幫忙,可是越幫是越忙……連手上拿的沉香都點著了……三個道士臉色都變了,可是沒有用,連滅火器用上了也沒用……
那火十分蹊蹺,仿佛一點溫度也沒有,連衣服都點不著,可是沾上錢和香,不管怎么撲都撲不滅。
不過片刻,那一沓錢,連同粗細不同,總有數十支香,就統統化為了烏有,連一點灰都沒有剩下……
當然是凌夜祭出的道火……實際上,還是他心存一念,不想傷人,暗中把控著,道火沾上別的東西,立即就將其熄滅。
若是他真的拂手而去,別說是撲火的三個道士,就連滅火器,也會化為烏有。
道火,能焚世間萬物,澆水和澆油無異。
三個道士臉色煞白的跌坐在地……不僅是要賠錢的事,到這個時候,他們也意識到事情古怪了。
“快看,還有一張!”圍觀的人群中,有人發出聲音。
眾人循著他手指的方向,隨即看到一張面值二十的紙筆,晃晃悠悠的,自上而下,隨后不偏不倚地,墜入那個中年道士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