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荊州熟絲線,布匹的生意這么大,不可能由陳傳一個人吃下。
陳傳需要與這些人聯合,將關平的這門生意吃下。不是有錢大家一起賺,而是沒辦法一個人吃不下。
不久后,這四個絲麻商人陸續上門來了。陳傳在大堂內與四人見面,互相寒暄一陣后,一起坐下。
“陳先生,我們雖然是絲麻商人,都聽聞過對方的名聲,私下里也有會面,但五個人一起見面卻是頭一回。是不是與你最近賣出去了數十萬斤熟絲線有關?”司馬元是個爽氣的人,于是率先發問。
襄陽也就這么大,絲麻生意這市場很大,有本事做這門生意的很少。
最近陳傳做了數十萬斤熟絲線的生意,在這個圈子內已經人盡皆知。
其余曹槊,馬府,李真也是好奇,但見司馬元問出來了,便笑笑以待下文。
“司馬先生猜的不差,我有一門生意,需要我們合力去做。”陳傳笑笑點頭,將與李忠的生意,以及房陵郡關平的事情,一一說了。
“房陵太守,楊武中郎將關平,新據房陵,勵精圖治。他居然還有心思操持商賈之事??五千女工的大作坊,真是好大手臂。”司馬元咋舌不已。
“這個司馬先生你卻是孤陋寡聞了,這位關房陵(指關平),在沒有官職的時候,便已經插手商賈生意了。不過這五千女工,真的是天大的手筆。六天出一萬匹布。又壓低熟絲線價格,若是低價出售布匹。這天下的布匹生意,豈不是得等他先做完,其他人才能做?當真是厲害無比。”
年過花甲,白發蒼蒼的曹槊,人生頭一次聽說這等事,不免感嘆道。
“對了。那李忠有沒有告訴你,房陵郡出產的布,怎么賣,賣給誰?”馬府張口問道。此人除了是個絲麻商人之外,也是個絹布商人。
房陵這么大的陣仗,不僅對絲麻生意造成沖擊,對于絹布生意,當然也會造成劇烈震動。
他自然很關心。
“聽說關太守在房陵北方,漢水南岸設立了售賣布匹的集市。以每匹布九千六百錢的價格,售賣絹布。這價格已經比市價低三四百錢了。沒有人能與房陵方面競爭,天下買布的商人,怕都要去房陵買布了。”
陳傳說道。
馬府很不甘心此事,便出了一個餿主意道:“關平與主公為仇敵,不如我們啟稟主公,讓主公做主,將這門生意給攪黃了?”
其余商人聞言白了一眼馬府,這么大一筆生意,我們都有的賺錢,攪黃了豈不是與錢過不去?
其余商人都是比較單純的絲麻商人,沒馬府這么多計較。
陳傳也說道:“馬先生想多了。難道就我們荊州產熟絲線嗎?江東,巴蜀,漢中都有產熟絲線。就算主公出面,將此事攔下。關太守還不能去巴蜀,漢中,江東買熟絲線嗎?那時候關太守照樣賣布,又不與我們做熟絲線的生意,豈不是兩手空空?”
其余商人點頭稱是。
馬府嘆了一口氣,盡管不甘心,但也只能勉強接受這個結果。真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啊。
而其余商人都有感慨。
關平真的是一根攪死棍,插手哪里哪里就要黃。
糜氏酒一出,多少釀酒作坊倒閉了。多少釀酒商人血本無歸。
關平在新野設立了集市,籠絡大宗商品生意,使得襄陽冷清了許多,讓多少牙行商人一塌糊涂。
現在關平插手了這絲麻,絹布生意,在房陵招募五千女工。會使得多少與布有關的商人沒了生計。
甚至是讓許多依靠織布賺點家用的婦人,失了賺錢的機會。
當真是一根攪屎棍。
無敵了。
而這些商人們猜對了,關平就是一根攪屎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