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嗎?”張良緊張的追問道。
“這次我們足足出動了幾十個士兵,畢竟人比羊重要,我們也很重視。又是找了足足三天三夜,終于在馬陵山的后山腰找到了。由于是夜晚,風雪很大,我們只能扎下帳篷休息。夜晚,很無聊。于是.......”
“嘿,嘿,嘿。”項莊又傻笑了起來。
張良意識到了什么,他決定岔開高興這個話題,于是開口問道:“那你有什么悲傷的事情嗎?”
項莊的臉色突然變的蒼白沒有血色,手也開始變得顫抖起來,幾乎抓不住手中的兔腿,這兔腿也不香了,深陷的眼眶中留下了悔恨的淚水,嘴唇哆嗦了好幾下,身子也止不住的顫抖。
“那一年冬天,我走丟了.............”
整個夜晚,張良都是在項莊的抽泣中度過的。
“圍起來。”
“綁起來去見田帥。”
兩人剛剛睡著,便被人捆了起來。毫無疑問,在這荒山野嶺,這必然是田橫的人。
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兩人足足在這荒山野嶺中找了一整天,誰知道這剛剛休息,這人就自己送上門來。
“我們是下相項氏一族的人,找你們田帥有要事相商。”張良說道。
還別說,張良這小子要是不走路的話,這賣相還真是不錯。這一番話語,還真就把來人鎮住了。
“繩子給他們解開。”這小頭領吩咐左右道,緊接著又說道:“你們不要亂動,我帶你們去見田帥。若是圖謀不軌,我們技擊營可不是吃素的。”
“呦呵,這不是韓國的張良張大公子嗎。你可是文化人,怎么和楚國項氏一族的那幫子莽夫攪和到一起了。”離的老遠,田橫便迎了上來。
張良這個狠人,在六國遺族中的名頭可謂是一時無兩。畢竟這可是六國遺族中少有的不吹牛逼,干實事的人。
“我張良和你們不一樣,你們是為了復國,我張良是為了復仇。”張良不卑不亢的說道。
“行吧,把你的目的說出來吧。畢竟你張良大半夜的來我這,總不可能是來給我討論復仇還是復國的吧。”田橫單刀直入道。這論起肚子里的花花腸子,便是十個他也比不得張良,索性還是有話直說。
“六月初六,博浪沙刺殺嬴政。”張良看著田橫,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tm瘋了吧,斷一條腿還不夠,你想三條腿都斷。自己找死,別拉著我。”田橫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張良這廝因為刺殺榮祿候,已經斷了一條腿成了一個跛子。如今居然想一步到位,刺殺始皇。
“嬴政泰山封禪,隨行不過五千禁衛軍,我三千江東子弟兵,如今愿意入伙的這些個六國遺族也能湊個萬余兵士。”張良說道。
“你不會以為那些個土雞瓦狗能夠起到什么作用吧,一群莊戶便是配上了甲胃他還是莊戶。只怕連秦軍一個沖鋒也抵擋不住吧。你張良不會不知道這點吧。”田橫問道,他們都是通軍事之人,這士兵與農夫的區別還是清楚的很的。
“我三千江東子弟兵,你五百技擊之士,吳通的三千魏武卒。你我三家合理,便有了五層把握。”
“這是唯一一次機會,若此時不動手。新法一旦順利實行,民不亂我們造反連三層把握都未必有。”
“你田橫莫非想要一輩子待在這山里做個地老鼠,還是丟了這幫兄弟隱姓埋名做個富家翁。”張良語氣嚴肅的說道。
這些個貴族都在等,在嚴苛的秦律之下,民間動蕩已經成了早晚的事情。所有人都在等,在等民間動亂之時,便是造反起事之時。可張良說的也是實話,如今的大秦非但沒亂,反而越來越安穩,若是新法實施,就真的在也沒有造反的機會了。
田橫也不是傻子,他知道張良說的是對的,于是便說道:“若你能說服吳通,我自會參與。”
田橫知道,吳通必然會同意。大秦前進的步伐,已經將他們這些個立志復辟的六國遺族,逼到了懸崖邊上。
進一步可能是九死一生,可退一步確是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