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沛縣
這縣城之中,一處幽靜的小宅子。這宅子是蕭何的祖產,蕭何與劉邦不同,劉邦是大字不識一籮筐的潑皮混混出身。蕭何則不同,他是讀書人,法家,儒家兼修。
蕭何的祖上也闊綽過,曾經做過楚國的大官,這也是為什么蕭何讀過書的原因。只可惜這蕭家在楚國滅亡之前便已經家道中落,也沒能給蕭何留下什么家產,僅僅只留下了這一處祖宅而已。
蕭何原本是縣衙的吏官,興許是因為看在他與劉邦關系不錯的份上,如今也提拔了他做了一個賬房。負責平日里縣衙和縣令的進出項,能夠將賬房交給他蕭何掌管,縣令可是將他看成了心腹之人。
蕭何家的院墻不高,項莊又是高來高去的人,自然很輕松的翻了進去。
“咚,咚,咚。”
“蕭大人在嗎?”項莊輕輕敲門喊道。
“誰?”蕭何被這敲門聲嚇了一個激靈,自家的院門沒開,這人是怎么進來的。
“奉張良軍師的命令,來給蕭大人送一封信。”項莊小聲的說道。來時,張良便十分自信的說過,只要提他張良的名字,蕭何必然會見的。
蕭何與張良二人算的上是好基友了,張良游學的時候曾經與蕭何同窗幾年,這兩人都是才華橫溢之輩,自然也是惺惺相惜。
“進來吧。”蕭何打開房門說道。既然是好朋友張良的信,那自然要看看。
蕭何與張良雖然是好友,可兩人也都是爭強好勝之人。張良幾次刺殺李辰和始皇,現在可謂是風頭正盛。在想想現在的自己不過是沛縣一小吏,蕭何心中也憋著一口氣。
“這是我家軍師的信。”項莊說著,將手中的信遞給蕭何。
張良的這封信,自然是要請蕭何一起造大秦的反。只是與張良這種亡命之徒不同,蕭何更沉穩,對他來說做大秦的官可以,做大楚的官也可以,沒有把握的事情他蕭何可不會輕易去做。
“你告訴張兄,蕭何只是沛縣縣城一小吏,沒有這么大的能量,也沒有這么大的膽量,去做這件事。”蕭何拿出火折子,將手中的信點燃,燒成了一團灰燼。
“我家軍師說你會同意的,你蕭何不是久居人下之人,也不能一輩子都窩在這沛縣,庸庸碌碌的過完一生。”項莊說道。
張良的話確實是說在了蕭何的心中,蕭何自認自己的才華絕對不在張良之下,便是這整個大秦,論起才華又有幾人能夠在他蕭何之上。可憑什么,庸者在上,賢者在下,他蕭何不服。可不服又你那個怎么,他蕭何依舊只是一個小吏而已。
蕭何沉默了,他在權衡著利弊。張良行的是險之道,走一步看一步,在絕路之中尋常機會。而他蕭何不同,他蕭何一生求穩,走一步觀三步,穩中求生。
“張兄的事,在下會保密。若是真有機會,在下必然會想辦法響應。”蕭何挑了挑眉頭,下定了決心。
蕭何心中已經分析了大秦如今的局面,大秦已經一統六國十幾年了,當年的秦軍勁卒已經老的老,死的死了。現在的大秦已經外強中干,全靠那個人在鎮壓天下。這些大字不識一個的老百姓,可不管上面是誰,他們要的是糧食。不說吃的飽,只要有口能夠活下去的吃的,這些百姓便不會鬧。可若真如張良信中所說,百姓活不下去,那這天下必然是大亂的,他蕭何自然也要為自己謀個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