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什么時候能夠有那個衛昆陽一半的養氣功夫,我也能放心讓你獨領一軍了。”李辰笑著說道。
接連幾日,衛韓人堅守龜城不出,而秦軍似乎也不著急進攻。每日往城下送著東西,什么胭脂水粉,發巾頭簪,肚兜繡鞋。無一例外秦軍所有的東西都是送兩份,衛昆陽有的,尹成正也不落下,那叫一個是雨露均沾。
受到這些東西的兩人,表現可以所是截然相反。衛昆陽受到這些東西時是絲毫的怒氣都沒有,轉手又將東西送給了自己夫人。而尹成正每次無不是怒氣沖天,讓手下將這些東西全部扔到了茅坑中。
城墻上,尹成正和衛昆陽兩人正在巡視著,不知為何,尹成正似乎在衛昆陽的身上看到了他叔叔衛盛金的影子,那個將馬韓和高句麗水軍打的灰飛煙滅的衛韓第一將。尹成正是個泥鰍,他是在軍中一步一步的爬上來的,無數次從死人堆里爬上來,如今才成了馬韓的蛟龍。原本他是看不上衛昆陽這樣含著金湯勺出生的人,從前他認為衛昆陽就是一個承蒙祖上余蔭的二世祖。可如今他服了,捫心自問,在軍事素養上衛昆陽確實要比野路子出身的他強上許多。
似乎也正是因為尹成正的自愧不如,讓龜城中原本涇渭分明的馬韓人和衛韓人,漸漸有了主次之分。當然,這對大秦來說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衛兄,這兩日空氣中似乎有些異味。你看,秦軍的炊煙似乎也少了許多。”尹成正指著城外的秦軍大營說道。他清晰的記著前幾日的情況,如今的炊煙約莫比前幾日少了足足兩三成。
“此時的確奇怪,如今接連幾日秦軍明明知道無法激怒我們,卻依舊在做無用功。前面的高句麗可支撐不了多久了,耗下去對秦軍可沒有好處。”衛昆陽沉吟道,轉身又說道:“不過事出反常必有妖,咱們固守城墻便是,不管秦軍耍什么花招,咱們不接招他們也沒有辦法。”
尹成正略微沉思了一會后說道:“減灶便意味著兵員減少,衛兄,秦軍會不會已經分兵了。”
“不可能,龜城兩側都是懸崖峭壁,人想過去都不容易,更別提秦軍還有這么多火炮了。”衛昆陽斬釘截鐵的說道,他已經認定秦軍又在玩什么陰謀詭計。
“要不天黑了派系探子去看看,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尹成正試探著問道。
“派些探子出去倒也無妨。”衛昆陽說道。雖然他不贊成出兵襲擾秦軍,派些探子出去倒也無所謂。只要不開城門,從城墻上放些吊籃下去,即便秦軍有埋伏也無非是折些探子。相反若是真的打探出一些消息,也能讓他們多些勝利的把握。
衛昆陽的感覺確實是對的,李辰也的確正在用計。但但激怒尹成正還不足以讓他出兵,幾次大戰下來馬韓人都吃了大虧,想騙尹成正出來就必須讓他看到能夠打贏的希望,所以李辰便讓士兵做出了水土不服的假象。不管是軍營中飄出來的草藥的味道,還是軍中的減灶計,都是讓這出戲演的更加的像,以此來博取馬韓人的信任。
“他娘的,也不知道這幫慫貨能不能中計。”軍營當中,王離一邊啃著冷冰冰的干糧,一邊罵罵咧咧道。軍中減灶做出的食物必然就少了,而士兵又要隨時準備戰斗,為了保持體力飯自然是要吃飽的。秦軍只能輪流吃干糧,今日正好輪到王離這一營的人吃干糧了。一想到昨日的鐵鍋燉大魚,在想想今日的硬干糧,王離是更加的厭煩馬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