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剛剛下馬,李辰便聽到了破廟中傳來贏月撕心裂肺的喊聲。生孩子這個事吧,不論在怎么堅強的女人,哭喊終歸是必要的。
“穩婆,穩婆。”李辰立刻扭頭,朝著身后喊道。
“在這呢,侯爺。”兩名士兵立刻架著已經被顛簸的七葷八素的穩婆走了上來。
“快,穩婆,快去看看。”李辰此刻已經急的滿頭大汗了。
“別急,別急。”
“聽這聲音,還沒到火候呢,生產還得個把時辰。”穩婆不慌不忙的說道。她接生十幾年了,這人什么時候生,她是從這叫喊的聲音便能聽的出來。
穩婆緩了緩,這才做勢要往破廟中走去。李辰趕忙便要跟上去,這剛要進入破廟,卻被穩婆攔住。
“女人生孩子,男人不能進去。”穩婆面色嚴肅的說道。
“我媳婦生孩子,我自己怎么還不能進去了?”李辰不滿的說道。
穩婆一本正經的說道:“這未出世的孩子與母合,卻與父克。侯爺若執意進去,我可保證不了母子平安。”
“侯爺便在外面等著吧,這女子生產,男人確實是不應該進去。”劉邦此時也在一旁勸到。
“哼,一群愚昧的土著。”李辰心中如此想到。
這里是大秦,這些科學無法解釋的封建迷信可謂比比皆是。穩婆是個很有職業操守的穩婆,看樣子是執意不肯讓李辰進去了,大有李辰若要進去,她便不進去的氣勢。
這讓孩子進肚子里的本事李辰有,但是讓孩子從肚子里出來的本事,李辰可就不行了。現在自己和穩婆兩人誰進去對贏月的情況更有利李辰顯然是知道的,無奈之下也只能在門外守著。
“月兒,我就在外面,你不要害怕。”李辰站在破廟外,朝著里面大喊道。此時,他的雙拳緊握,指甲蓋深深的鉗進肉里。贏月這會怕沒怕沒人知道,但是李辰自己現在確實怕的很。
此時,破廟當中,贏月滿頭大漢的哭喊著。她的肚子如今顯得格外的大,遠比尋常孕婦要大的多。
穩婆看著贏月,心中也是有著一絲緊張。她這接生十幾年了,這還是身份最高貴的產婦。這可是當朝的公主,天下間大名鼎鼎的榮祿候李辰的夫人。
今日若是不能母子平安,自己只怕是百死難遲其疚不說,恐怕自家祖上十八輩都得背上罵名。也正因為如此,今日的接生穩婆簡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熱水不能斷,去燒水,準備干凈的棉布和剪刀。”穩婆撇了一眼周圍斥候的侍女,吩咐道。
“是,是。”這些侍女也是一路跟隨贏月逃出城來的,一路的奔逃連歇息的功夫都沒有,如今也是驚魂未定,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在穩婆的吩咐下,這些侍女開始燒水,準備干凈的棉布和剪刀等接生的裝備工作。
這時候,穩婆走到贏月的面前,輕聲細語的叮囑道:“公主,你不要怕。你生產應該還要個把時辰,現在盡量保持著勻速的呼吸。”
“燒水需要這么多人嗎?你們幾個將屋里的篝火燒大一些,盡量讓屋里的溫度保持溫暖。”穩婆這邊剛剛輕聲細語的叮囑過贏月之后,立刻朝著周圍的侍女大吼道,當真是將川劇變臉表現到了極致。
這小廟雖然破舊,可是卻已經被士兵用最快的速度修繕了一遍,如今雖然破舊,卻也不會漏風漏雨。屋里的篝火燒大之后,溫度瞬間便上去了。
“熱水,熱水。”
在穩婆不斷的催促下,這熱水也終于燒好了。一名侍女端著銅盆,將熱水遞了過來。穩婆用棉布浸透在熱水當中,然后用熱棉布為贏月擦拭著額頭和身體。
用熱水擦拭身體,可以加快產婦開宮口的速度,能夠讓產婦不至于這么痛苦。之所以用熱水,估摸著應該是用到了熱脹冷縮的遠離。
“王離,生了嗎,生了嗎?”破廟外,李辰簡直比里面的贏月還緊張,他來回踱步著,一邊又一邊的問著。一開始王離還回答他,這會卻已經懶得理會他了。
“王離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