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菜籽油和茶籽油炒菜是楊云的終極目標,但暫時他得保留植物油的榨取秘方,在他看來,成都只是他進軍餐飲業的試水場,不值得太重視。
“以后到洛陽、長安開酒肆才是長久之計……這時代經商一定要有社會地位,否則創新只會被人剽竊技術,別人還會運用公權讓你傾家蕩產……我可不想為他人做嫁衣裳……”
楊云深知這個時代的弊端,做什么事都不能太突出,除非自己背景深厚,否則要么為權貴所用,要么為權貴所忌,做什么事到頭來都會跟權錢發生聯系。
翌日一早,楊云把工匠連夜趕制出的兩掛鞭炮帶到鋪子這邊,此時楊云定制的招牌已送到,上面寫著“神仙樓”三個鎏金大字,寓意著在這里吃飯快活似神仙。
“東家,這周圍做買賣的,鮮有掛招牌……這坊基本都是做小買賣,弄得太豪華,別人不敢來用餐。”
宋奇對楊云做生意的方式很不贊同,覺得太過鋪張浪費,于是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對楊云加以指點。
楊云沒有給宋奇好臉色看,道:“所以說你做不了大事……我的買賣我做主,你是我伙計,虧了不干你的事,去,跟老大一起把招牌掛上。”
“哎!”
宋奇趕緊叫上兒子跟六子一起去門口掛匾額。
楊云沒有出門,便聽對面米掌柜的聲音傳來:“老宋頭,你倒是挺能耐的啊,這么快就把小店做成大買賣?這牌匾上寫的什么……嘿,你從哪兒學的,居然費力不討好做金子招牌?”
宋奇道:“老米,我們開門做買賣,隨自己心意做事,礙著你了嗎……要不要這么挖苦人?”
米掌柜不屑地道:“就看不慣你那樣,在曲巷開了家小鋪子,就以為自己能做大買賣了?說吧,從哪兒拆借來的錢開鋪子?你不會是把自己的親閨女賣了吧?”
“我們是給東家做事,阿爹被東家請來打理鋪子。”
宋貴山面紅脖子粗地出言爭辯。
米掌柜繼續挖苦:“什么東家,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請誰也不能請你們這種廢物……這鋪子風水不好,死過人,你們就等著虧死吧!還真把自己當盤菜,居然在樂言坊開這么大規模的酒肆,達官顯貴通常都去富春坊飲酒作樂,開在這里誰來定酒席?”
楊云從店門走出來,笑著道:“酒好不怕巷子深,況且這里還是樂言坊最打眼的地方,你怎知道這買賣一定虧本?”
米掌柜見到楊云,眼前一亮:“哎喲,這不是小公子嗎?您怎的……不到鄙人那兒捧場,居然到這里來了?”
楊云笑道:“貨比三家,我就好這口腹之欲,這不聽說這家鋪子今日開張,特地來瞅瞅合不合口味?”
楊云有言在先,不許宋奇他們說他是酒肆的東家,宋家父子裝好牌匾后便從木梯上下來進入店門,只剩下楊云在門口招呼。
米掌柜湊過來,小聲道:“小公子,您可別在這家吃飯……你不知道吧?老宋爺兒倆以前做買賣手腳不干凈,給人吃死豬肉……那種發了瘟生病死的豬,能吃死人,所以先前的鋪子被官府查封,還進去住了幾天班房,不想剛出牢不久又跑到主街上來害人了。”
“是嗎?”
楊云笑道,“正好我這人百毒不侵,且好新奇,今兒倒是要試試這死豬肉,別家還沒得吃呢……新店開張,怎么都要捧捧場,米掌柜請回吧。”
米掌柜見惡意中傷都沒用,悻悻地返回自己鋪子,路上三步一回頭,各種羨慕嫉妒恨。
宋老頭一家之前過得那叫一個寒磣,現在居然有本事在樂言坊最繁華的地方開酒樓,至于什么東家,米掌柜壓根兒就不信:“有錢沒地方燒?居然跑到樂言坊來開酒肆?哼,看不賠死你們!”
……
……
臨到午時,酒樓即將開張。
張燈結彩,整棟樓都被紅燈籠包圍,各色旗帆飛舞……楊云把宣傳做得很足,出了酒肆內外裝飾一新,還特地讓六子找了幾個人去分發“傳單”。
正午時分,神仙樓門口已聚集大量百姓,不知道的以為是哪家辦喜事,整片街區都充滿了喜慶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