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云苦笑不得,心里琢磨道:“我還沒找這群冒名頂替的家伙算賬,他們倒先找上門來了。”
“讓他們進來吧。”
楊云在水盆里把手洗干凈,回正屋去了。
不多時,侍衛引進來兩名道士。
走在前面那位年約十五六歲,身高六尺,一雙寶石般的大眼睛格外神采飛揚,嘴唇紅潤飽滿,鼻子修長而秀美,美中不足的是此人眉毛有些濃密,皮膚似乎也過于黝黑,整個人的線條顯得粗獷許多。他后面跟著的是個十一二歲的少年,還未長個,一雙眼睛滴溜溜亂轉,顯得很賊,進來后便東張西望。
一高一矮,倒是相映成趣。
“道長,您的兩位同門帶到。”侍衛恭敬向楊云行禮。
楊云擺擺手示意其退下。
兩名道士進門后就打量楊云,突然前面那人跪下來,“武尊真人座下二弟子,特地前來拜見大師兄。”
“拜見大師兄。”
后面賊眼明亮的少年也跟著跪下來大喊。
聲音很大,好像故意讓外面的人聽到,以為他們真的是楊云的師弟。
楊云即便再氣惱,聽到這話也不由笑了起來,道:“我們從未謀面,怎會是同門?再者……閣下的年歲似乎比我大,怎成了我的師弟?”
那人道:“師尊門下,能者居前,同門中有很多比我年歲還大,現在依然只是師弟、師妹,師兄本事大,所以是大師兄。”
楊云臉色轉冷:“有事說事,莫非你們還真想在我面前耍賴不成?說吧,你們到底是什么人,為何要假扮家師門人?那個自稱武尊真人的家伙,是你們的頭目吧?”
“師……師兄。”
那人面有難色,“實不相瞞,我們……我們的確不是武尊真人門下,迫于無奈,才……才……冒名頂替,本來好好的,師父帶我們到了成都城外驛站,官府和青羊宮都派人迎接,好生禮重……但不知怎的,今日官府突然翻臉……您快救救師父,他被官府的人拿下,說是要追究假冒尊者之罪。”
楊云冷哼一聲:“咎由自取。”
那人急得都快哭出來了:“家師并不是有意冒犯武尊真人名諱,只是我們山門這幾年不景氣,師傅欠下巨額外債,觀里田宅悉數變賣……如今青羊宮遍邀各地道觀尊者往成都舉行法會,家師未在受邀之列……聽聞官府發榜找尋,家師揣測武尊真人不在劍南道,這才冒名……”
楊云瞄了眼二人身上衣著,料子已經傳得很舊了,袖口有補丁,暗忖:“果如其所言,這是窮得連山門基業都變賣了吧?”
楊云道:“你師傅是因爛賭才欠下外債?”
那人面有訝色:“道長如何得知?”
楊云冷笑不已:“明知我這個弟子在成都,還敢冒名頂替,便是賭徒心態……如此好賭成性之輩,如何能不敗光祖宗基業?不學無術還敢冒認在下家師,不是給在下家師臉上蒙羞?”
“這……”
那人低著頭,好像也很認同楊云的話。
楊云道:“起來吧,我不會幫你們,你師父自作孽不可活,想來官府也不會太過為難,最多將他趕出劍南道,到他處謀生。”
那人不依不饒,繼續向楊云磕頭:“大師兄若是不救師父,我便長跪不起……滿門存亡全看今朝,若不能在法會立威,山門不存……我等無存身之所,生不如死。”
楊云惱恨,一伸手便要將那人強行從地上“薅”起來,對他而言精神力隔空加持下,對方絕無反抗的能力。
不過在他施加異能后,那人卻紋絲未動,而楊云卻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精神力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