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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九齡先去招呼“王右拾遺”,張國器跟楊云相處有幾分尷尬。
張國器道:“楊道長請喝茶。”
好像除了招呼楊云喝茶吃點心外,他做不了旁的事。
楊云微笑著點頭,拿起茶杯,暗地里則少有地分出一絲精神力,去跟蹤張九齡……他想知道張九齡去見那人是否就是王維。
張九齡離開客廳,穿過府中回廊,到了東南邊一處院子,一名三十歲許間的男子從房間里迎了出來。
“張老令公……”
此人迎上前,語氣十分恭敬,言語間對張九齡的推崇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張九齡招呼道:“摩詰,到里面說話。”
從這簡單的稱呼,楊云已可確信此人就是王維,摩詰正是王維的表字。
王維陪同張九齡往房內走,順口問道:“老令公今日在見何人?可是跟牛仙客入朝之事有關?”
“不是,只是個后生晚輩。”
張九齡隨口回道,并未直接說出楊云的身份。
王維搖頭嘆道:“那定是來行卷和溫卷的后輩……”
所謂的行卷和溫卷,都是唐朝科舉年常見的套路。
因為唐朝省試并不糊名,意味著誰的名聲大,誰的背景強,誰就更有機會通過省試的初考。
學子們為了能被考官賞識,也會盡量用自己的才學來個“先聲奪人”,但凡涉及科舉年之前這幾個月,學子多半在京師周邊跑斷腿,把自己的詩詞文章獻給當世素有名望且執掌權柄的大臣。
這也是張九齡最初為何要定下以奉和詩見學子的原因,若不加門檻的話,光是每天到他府門前來求見的人就能從街頭排到街尾。
張九齡是當朝宰相,他的話當然比別人的好使。
張九齡道:“并非學子,而是個道士,不過說起來……他也算是學子吧,乃是河東楊氏子弟。”
王維一聽,神色中多了幾分興致,雖說張九齡不是出自河東,但他王維卻是河東蒲州人,這時代在朝為官鄉土情結很重,遇到同鄉晚輩會自然而然地照應些,何況這還是個被宰相賜見的晚輩。
隨即張九齡和王維進到房內。
等關上門后,楊云能探到的情況就少多了,這跟兩個院子之間的距離太遠有關,跟后世的WIFI信號差不多,楊云的精神力在穿過墻壁時也會有極大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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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道長,您可是對這茶水不甚滿意?”
張國器見楊云只是拿著茶杯,卻沒有喝茶,不由問道。
楊云笑了笑,道:“在下突然記起來,家中尚有要事做,怕是不能等張老令公回來,只能先行告辭。”